整個洪州府長的好看的男人都有病,莊柔就是這樣認為的,肯定平時被女人寵過頭了,腦子裡面整天不知道在想什麼。
那懶官現在還在睡覺,小日子真是舒服啊!
她心中腹誹著那個自己偷懶,還要影響別人睡覺的傢伙,就去找吳仁藥。
吳仁藥興奮了一晚上,把那本翻爛的仵作入門尸解又看到早上,才迷迷糊糊的睡了半個時辰,就把莊柔破門而入抓走了。
莊柔把他拖到了師爺那,要推薦他做仵作。這種小事師爺當然沒多想就同意了,州府中有兩個仵作,吳仁藥得選一個當師傅,好給別人做學徒,不然屍體也分不到看的。
但兩位仵作都有自己的雜役徒弟,就等著成了熟手後,自己坐旁邊喝著茶,讓徒弟們去動手就行了。
現在吳仁藥要半路插進來,又不是自己的人,就算現在會孝敬一下,以後肯定不會給他們養老。養徒弟為的是什麼,自然是等老了之後,好讓他們養活。
就像他們現在,也還在孝敬著當年的師傅,只有等人死了,才能夠輕鬆下來。畢竟人家把州府仵作的位置讓了出來,而不是讓自家兒子頂上,多少也得養人家才行。
明知道仵作都不會讓自己的兒子學這個,這個位置還是有很多人想幹,雖然又髒又臭,可這是吃皇糧啊!
說了半天,兩個仵作都不願意收他做學徒,只說自己老了精力不足,已經有弟子實在是收不下。
吳仁藥很難過,好不容易有機會學驗屍,卻沒有人收。就算強行安排過去,他們也不會教任何東西,最多就是個搬屍的雜役而已。
“哼。”莊柔哼了一聲,拉著吳仁藥就出門而去,不收就不收,有什麼了不起。
“莊姐兒,算了吧,我還是老實的當衙役好了。”吳仁藥心中很難過,但又不能讓莊柔為難,這對她來說只是小事,沒必要鬧大了。
莊柔瞅了他一眼說:“既然想做仵作就好好的幹,做到最好,仵作也能做成天下第一人。”
這個希望是好的,但想要做卻就難了,吳仁藥嘆了口氣說:“莊姐兒,不能當學徒接近屍體,光看書是沒用的。”
“所以我帶你去一個地方,你給我好好練,以後我的案子都由你來驗屍,出問題就要你的腦袋。”莊柔拖著他到門口,騎上馬說道。
吳仁藥站在馬下,看著她說道:“莊姐兒,我沒有馬。”
“……去租。”莊柔愣了愣,自己騎的好像是小郡王帶來的馬,這州府中只有四匹馬,早被其它捕頭給分光了。
也不知道莊柔要把自己帶哪裡去,吳仁藥硬著頭皮半租半搶的弄來一匹老馬,用生疏的騎術坐上馬,一路晃晃悠悠跟著她出了城。
越走路越熟,吳仁藥發現這好像是去義莊的路,心中有些拿不準,趕快問道:“莊姐兒,我們這是去義莊?”
“對啊,當學徒是為了練手,那直接去義莊不是更好,有的是屍體給你。”莊柔坐在馬上慢悠悠的說。
吳仁藥一把拉住馬,震驚的說:“莊姐兒,侮辱屍體是大罪啊!”
“誰讓你侮辱屍體了?”莊柔回頭看著他不解的問道。
剛才又沒有幻聽,吳仁藥著急的說道:“可你剛才明明說,義莊有的是屍體給我練手。”
莊柔笑了笑,“有人認的屍體,你看看是怎麼死的不就行了。對於沒人要的屍體,都是冤案,由官府驗屍破案是很正常的事。對了,如果有家人願意賣屍給你補貼家用,你就買了吧。”
吳仁藥無語的說:“莊姐兒,誰會賣家人的屍體啊。”
“不賣,全家就要一起餓死。活人都可以賣去為娼為奴,死人又有何不可,可以幫助他們活下去,對你來說也是件功德。”莊柔覺得本來就是這樣,活著的人比死掉的人重要,救他們才是正經事。
只要是想得明白的人,都會如此考慮,不然最後全家都要變成無名屍體。
吳仁藥很懷疑她的話,聽起來如此的不靠譜,要是有人來告,自己會被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