斑駁的燈光,搖晃的人影,凌亂的腳步……
在宋硯青低啞而倉皇的呼喊中,虞傾的意識徹底陷入了黑暗。
她做了一個夢。
夢見自己被關在了一個逼仄而又黑暗的小屋裡。
小屋看不到門,如黑幕一般的牆上只有一個拳頭大小的洞,像是一顆眼珠子,透著灰白的光,周身一片死寂。
恐懼如無數的蛇信子自腳底躥起。
虞傾哆嗦著出聲,“有人嗎?”
“放我出去!”她胡亂地拍著牆面。
她的聲音越來越大,但回應她的只有自己的回聲,一聲疊著一聲。
無人回應的黑暗中,那個洞更像是人的眼睛,無時無刻不在窺伺著她。
“硯青哥——”
她聽不到宋硯青的聲音。
心底的恐懼無邊放大,聲音弱了下去,“哥哥……”
……
此刻,病房中。
宋硯青雙手的手背被虞傾抓出了血,但他眼裡只有心疼,“虞傾,我在……我在!”
但床上的虞傾還在不停地掙扎。
直到阿巳將茉莉花送來。
頓時,整間病房裡都是茉莉花的香味。
所有人都在期待虞傾的反應。
一分一秒。
握著宋硯青的力道鬆懈了幾分,宋硯青眼眸一閃,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虞傾?”
虞傾眼皮子動了動,逐漸卸力地倒在了床上,就像是睡著了一樣。
宋硯青側頭盯著顧莫嶼,目光凌厲,“怎麼還沒醒?”
“先讓虞小姐睡一覺,等她醒來。”
宋硯青眼皮跳動,都睡了一天一夜了,還等什麼。
但看虞傾虛弱蒼白的模樣,對顧莫嶼說,“去通知一下小舅。”
第二天中午,宋硯青剛退掉曹煜的邀約,踏進病房就看到虞傾的眼睛睜開。
“虞傾!”
聽到宋硯青的聲音,虞傾的眼睛緩緩地動了動。
“硯青哥……”
許久沒說話,虞傾的聲音乾啞艱澀,透著虛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