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傾將這本日記都快翻爛了,都沒有找到與之相關的內容。
這兩句話混在龐雜的文字中,泯然其中。
虞曼琳……
這是在宣戰,還是炫耀?
一想到這兩句話背後的暗示,虞傾就像是突然被人扼住了脆弱的咽喉。
呼吸急促。
胸膛上下起伏,額上滲出了一層層細密的汗珠。
而胸口卻翻滾起一陣陣寒意,猛烈而又洶湧地向四肢百骸竄去,冰封似的……渾身僵硬。
整個身體猶如墜入了冰火兩重天的地獄。
如果宋伯遠的車禍真的是因為虞曼琳因愛生恨,那她自己的車禍呢?
上次噩夢的夢境再次跳出腦海。
一時間,虞傾分不清那些畫面到底是事實還是夢境了……
虞曼琳到底是因為秦婉君的恨,僱傭的殺手製造了車禍而喪生?
還是她自己在宋伯遠死後跟著殉情,卻故意透過這樣的方式來栽贓秦婉君?
……
虞傾亂了。
腦漿像是在不停晃盪,稀爛。
手機響起的時候,她還呆坐在書桌前。
直到門口響起敲門聲。
起初是剋制的。
後來,敲門聲越來越大。
像是要把門給拆了。
虞傾在巨響中清明,光著腳丫去開門。
沒想到,門外卻是宋硯青。
一看到宋硯青,虞傾本能地躲避。
但觸及他冷淡的神色,裸露的腳丫在地板上不安地蜷縮。
“有……有事嗎?”
宋硯青烏沉在眸子自她雙腳上移,落在她慘白的臉上,“給許亦檸回個電話。”
聞言,虞傾面露羞窘。
“抱歉,麻煩你了。”
聽著這客氣而又疏離的話語,宋硯青嗤笑著“嘖”了一聲,“既然要跟我分道揚鑣了,那就不要擺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
“這樣,戲就真的太過了。”
丟下這句話,宋硯青轉身就走。
看著他的背影,虞傾無聲張了張嘴。
就在這時,宋硯青突然轉身,看到了虞傾欲言又止的模樣。
但他假裝自己沒看到。
眉梢眼角皆帶著寒意,“你落在我那兒的東西,我還是像上次一樣,扔了?”
上次,她從檀香山離開的時候,就讓宋硯青把自己的東西扔掉。
宋硯青會這麼說,合情合理。
可虞傾心口像是被鈍刀子一下又一下地割著,垂落的雙手鬆了又緊,掌心都掐出了一片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