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白一片狼藉。
秦鏜聞訊趕來的時候,宋硯青與楚江舸已經結束了戰鬥。
宋硯青嘴角掛著血漬,楚江舸眼下一片烏青。
蕭鹿閔拉架……
卻佝僂著身體,一臉的痛苦。
秦鏜結結巴巴地喊了一聲,“宋……宋總。”
自瀾㵔開業以來,秦鏜就在宋硯青手下工作。
就算年前從君善離開,他也只是比平常更冷漠一下。
與人動手……
這麼多年,秦鏜是第一回見。
他直接傻了眼,不知道該如何來圓這個場面。
宋硯青站在燈光的陰影處,慢條斯理的扯出手帕,抹掉了自己唇角的血漬,涼薄的目光掠過楚江舸,停在秦鏜的臉上。
“不準楚江舸再踏進瀾㵔半步。”
秦鏜一愣,楚江舸可是瀾㵔的高階會員,而且與宋硯青關係也匪淺。
旁邊的蕭鹿閔忍痛挺直了身體,搶先道,“阿硯……你冷靜點!”
宋硯青一臉冷漠,“秦鏜,送客!”
“呵……誰稀罕!”
楚江舸連新女友都沒帶,直接踏出了醉白。
站在走廊的燈光下,他腳步一頓,回頭看向宋硯青,“從現在開始……我們勢不兩立!”
末了,他揚高了聲音,“以後各位想要跟楚家合作的,擦亮了眼睛……我們與宋家,水火不容!”
話落,四下皆靜。
楚江舸,這是惱羞成怒,要撕破了臉。
在江城這樣的濱海城市,水路是命脈,而楚家從祖上就是做水路生意的,現在江城大部分水運資源也都在楚家的手中。
得罪楚家,無疑是得罪了財神爺。
蕭鹿閔從中緩和,誰料沒人買賬。
“請便。”宋硯青抿唇道。
楚江舸冷笑,“那我們拭目以待。”
瀾㵔這一鬧,不到半個小時,就被添油加醋,傳的沸沸揚揚。
宋家。
宋仲川摘下老花鏡,看向老六,“當真?”
老六點頭,“瀾㵔近一半的會員退會,光是今晚的損失就有幾百萬。”
幾百萬的損失是小事,重要的是……瀾㵔那一半的會員。
瀾㵔最硬的,從來不是錢脈,而是人脈。
自己侄子這番操作……
宋仲川眉宇舒展,拿起眼鏡布,開始不疾不徐地擦拭剛摘下的老花鏡,半響之後,他重新戴上。
“去聯絡一下曹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