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硯青面無表情的盯著她。
但眼眸深處,壓著一股子火。
滾燙又冰冷的往虞傾心窩子上竄。
身體不受控的發緊,期待從宋硯青這裡聽到一句否認或者挽留。
但沒有。
他說,“你可以試試。”
不似威脅,是那種無所謂,不在意。
虞傾不死心,盯著他的眸子繼續道,“也包括上床嗎?”
她看見宋硯青墨黑的瞳細細地顫了一下,隨即冰冷的刺向她,“你覺得呢?”
瞬間,虞傾一腔期待落空,似笑似嘆,“宋硯青,這樣真的很沒勁。”
不是在床上纏綿時哥哥,也不是在那幫公子哥前的硯哥,更不是故意挑釁時的宋總,而是宋硯青。
虞傾的臉上沒了笑。
天生含情的桃花眼裡蓄著一汪淡淡的無奈,“我……不想這樣了。”
不想作為一個可有可無的床伴,也不想掙扎在道德和慾望之間,更不想眼睜睜的看著宋硯青和別人走入婚姻的殿堂。
“你也不該這樣……”虞傾垂落的雙手死死的攥著,“放我過,好不好?”
“放過你?”宋硯青淬著冰與火的眸子微微發顫,“虞傾,你又算什麼東西?”
“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往床上拐?”這些年她寄人籬下,人人都以為她天生就該是個軟骨頭,可在虞曼琳還活著的時候,她也是被人捧在手心裡的小公主。
“人人都說我虞傾爛鞋一隻,賤貨一個,你又何必……”虞傾嗤嗤地笑了,“宋硯青,難不成你日久生情,愛上我了不成?”
愛?
憑什麼?
盯著虞傾發顫的眸,宋硯青隨手丟下虞傾的那本畫冊,薄唇輕啟,“正好……也膩了。”
他從高腳凳上下來,冷嗤一聲,“我宋家不差你那點錢,以後不用給我轉賬了。”
虞傾呼吸驀地一滯,絞著雙手沒吭聲。
宋硯青的背影決絕而又利落,出了工作室的門,見助理裴清往他身後張望,冷冷出聲,“回去!”
“啊?畫展的的事……”
“我說回去!”宋硯青再次出聲。
見老闆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裴清噤聲,往工作室裡偷瞄了一眼,恰好撞上虞傾的視線。
裴清猛的轉身,小跑著替宋硯青開啟了車門。
而等他上車再看過去的時候,虞傾早已經不在吧檯了。
一路上,宋硯青持續釋放低氣壓,裴清大氣都不敢喘。
直到車子開到君善集團樓下,宋硯青才冷不丁的開腔,“去查一下楚江舸的畫廊。”
裴清一愣,這查可以分很多情況,老闆這意思……
“他最近飄的太高了。”
頓時,裴清了然,這是要使絆子。
虞傾氣走了宋硯青,自己也窩了一肚子的委屈。
偏偏楚江舸捧著一束洋桔梗上門堵人。
“小傾傾,你已經八天零六小時四十分沒有理我了,晚上肯賞光吃個晚飯嗎?”
虞傾想問他是不是有什麼大病,但她話還沒有出口,就見一身騷包的楚江舸曖昧地眨了眨眼,“放心,今兒個不睡你。”
呵。
虞傾轉身就要走,手機來了一條訊息。
是宋夫人。
“傾傾,你要是不喜歡阿楚就不要勉強自己,秦姨再給你慢慢物色。”
虞傾抿了抿唇,快速回了一條訊息,“謝謝秦姨,我沒有不喜歡。”
身後,楚江舸繼續追問,“到底去不去啊?”
虞傾收起手機,扯了一下嘴角,“去。”
就算不是楚江舸,也會有張三和李四,又有什麼分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