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榮妍霜還清晰記得當年她十四歲越級考入高中，遇見小她一歲，同樣越級考入滬市第一重點高中的白亦劍模樣。
因為那時候十三歲的白亦劍太過帥氣可愛，入學那天就引起全校女生轟動，場面十分混亂。
而當時為了讓自己看起來不那麼顯眼，稍微喬裝一番的南榮妍霜提著書包，站在人群外偶然間與小白亦劍對視了一眼。
那雙視眼前激動人群為無物，黑白分明的眼眸平淡中微微透著高高在上俯瞰，明明是一個無法修煉出真氣的廢體，南榮妍霜卻從裡面看到了比她還驕傲的顏色。
當時她一眼就認出了白亦劍，因為出自最古家族，卻破敗到只剩兩人，並且唯一子嗣無法修煉的白家在滬市上層修煉圈十分有名。
之後在副旦她在偶然間又與白亦劍見過一面，不過卻是他已經完成碩士學業，而她剛剛入學那天。
三年不見，據說白亦劍還是沒有修煉出真氣，而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眸一如既往平淡，透著讓人不知從何而來的自信。
之後就是兩年再見時，是她姐姐的婚宴上，看著白亦劍淡然坐在主位上平靜喝酒，神色淡然絲毫不在意周圍一雙雙輕視目光，當時的她心底莫明升起了一股憤怒。
那股憤怒不知道緣由，或許是替她姐姐不值，或許是那雙都成年還沒修煉出真氣，作為修煉家族不應該感到羞愧，反而平淡如水的目光。
之後她每次看到白亦劍那雙透著莫明自信的目光時，都忍不住想要挑釁他，哪怕他後來爆發出橫壓全球，比肩神魔的實力。
此時看著橫掃全球最強勢力之一教廷地上神國後，對教廷身後天國勢力不屑一顧，目光一如既往充訴傲然自信的白亦劍，南榮妍霜突然覺得白亦劍十分陌生。
因為她似乎對白亦劍其實一點都不瞭解，那麼她姐姐呢……
想到這裡，南榮妍霜清冷眼眸中莫明升起了一抹煩躁。
“小姨子…小姨子，你怎麼了？”看著突然安靜下來的南榮妍霜，白亦劍上前一步出現她眼前奇怪道。
“沒……沒什麼？”後退一步，南榮妍霜搖搖頭，伸手撩起耳邊一縷髪絲，轉頭看向下面的巨大深坑。
感受著坑中還殘留的至強毀滅氣息，南榮妍霜神色複雜道：“我記得這座城市在當年神降時代時，被進階神祇的維德拉施展神術建立成了能居住數百萬人的大城吧。”
“嗯，加上週邊的那些信徒，差不多七百萬左右。”白亦劍淡淡點頭道。
看著神色淡漠的白亦劍，南榮妍霜眉頭微皺：“就這樣殺了？那些怨念……”
數百萬人啊，若是讓她出手的話她根本下不來手，尤其是數百萬狂信徒死後不甘的怨念和因果，更是會成為她修行路上的障礙。
“怨念。”
白亦劍嘴角浮現冷笑：“活著的時候都被我隨手抹殺，死後又能做什麼。”
白亦劍沒有說出現在只要是被他抹殺的生靈，在被擊殺時天地間一切屬於它的痕跡也會被抹去。
而既然連存在的痕跡都消失了，那麼所謂的因果也就不成立，尤其是那些降臨分神法身被他抹殺的大能更慘，此時恐怕腸子都悔青了。
淡淡看著南榮妍霜，白亦劍神色漠然道：“至於被遷怒的他們冤不冤枉，在他們選擇信仰這方教廷，享受教廷庇護時就已經註定了這個未來。”
“是嗎。”南榮妍霜點點頭，沒有再多說什麼。
看著眼前的銀髮少年，南榮妍霜第一次有些羨慕她姐姐了，一怒抹殺數千萬生靈，連戰各大強橫勢力，只因為對方當年一次失敗的隔空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