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塵回道:“回父皇,北漠雖說是北寧鄰邦,但這麼多年來卻始終盤踞在北面,尚未越境一步。
“可從最近北漠的動作看來,他們極其瞭解北寧的一切,這讓兒臣心中不禁有些懷疑……”
說到這裡,君墨塵頓住,臉上出現一片肅穆殺氣,凜然間帶著傲視群雄的坦然。
見君墨塵說到此處便停了下來,奉國公那銀白的眉毛一動,眼中泛出一抹冷芒,顯然是已經明瞭前者話中的意思。
皇帝何等精明之人,豈會不明白君墨塵話裡話外的意思。
“你的意思是,北寧有細作?”
“父皇明鑑。”
聞言,皇帝低頭沉思君墨塵方才所言之語,再結合北漠這些年的作為,心中知曉君墨塵的揣測是可能的。
想到這裡,皇帝猛然抬起頭來,目光如刀般射向跟隨自己死裡逃生的一班文臣,一個個仔細觀察著,生怕漏了誰的眼神。
眾臣被皇帝那含著陰惻惻的目光緊盯著,均是手心冒汗,一個個低頭,大氣不敢出。
君墨塵見所有人草木皆驚的模樣,眉頭不著痕跡地皺了下。
“父皇,此事不宜張揚,免得渙散人心。
“且此事還處於觀察中,北漠雖有動作,幸而還未有太大的動作。
“兒臣覺得他們定也是想要探清北寧真正的勢力,這才不敢發動大規模地戰爭,咱們尚有時間對付他們。
“至於各位大人……他們隨著父皇一路逃難到此,忠心如何,想必父皇心中也是有數的!”
聽到碩南王為他們說話,眾文臣們不由得鬆了口氣。
然而,皇帝卻是苦笑一聲,陰陽怪氣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太子素日聽朕的話,可誰會想到他會逼宮?
“閒王對外稱是逍遙王,只喜歡花前月下,不喜歡深宮樓閣,誰又會想到他的野心藏了幾十年?
“朕如今的心難受的很啊,各位愛卿捨命護著朕,朕心裡又何嘗不知?
“只是如今朕著實被那二人給氣糊塗了,才一直鑽牛角尖……”
他現在誰都不信。
他現在只相信自己。
但不管是這些文臣,還是君墨塵,亦或者是沈家,他都得抓在手中。
只有這樣,自己才依舊是北寧高高在上的帝王。
文臣們見皇帝這般說,均是躬身抱拳,上前行禮以表自己的忠心:“臣等定當全力輔佐皇上,重新將北寧江山給奪回來。”
“眾愛卿放心,朕如今自是信任你們的。”
語畢,皇帝站起身,走到君墨塵的面前,一臉語重心長。
“碩南王,北漠的事情,朕就交由你了,若真是如你猜測的那般,朕定要將背叛北寧、背叛朕之人五馬分屍,挫骨揚灰!”
說著,皇帝的腳步轉向奉國公,帶著一絲冷然道:“奉國公,朕暫且信你與先帝一事,此事過後再議。”
說完,皇帝抬腿便要朝著帳外走去。
太后見狀,也隨之要起身。
君墨塵見狀,立於營帳的門口緩緩說道:“父皇,如今天下四處都是君越亭和君焱昭的人,還請父皇和皇祖母暫住營帳內,有沈家軍和墨家軍保護,父皇和皇祖母定然是無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