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快速追到馬路邊,離她只有五六米的時候,想要一個箭步衝上去拉住她,可誰知道,知只竟然直接衝進了馬路中央,在完全沒有紅綠燈,以及人行過道,車流行車速度看非常急速的地方會橫過馬路,而且走路還顛三倒四的。
司機知道這個情況相當的不對勁,他本來是想要跟著過去的,也被那些在馬路上疾馳的車給檔了回來。
「安酥小姐!」
司機對著她背影吶喊著,可知只只是朝前走,根本沒有想要回頭的意思,馬路上全是刺耳的喇叭鳴叫聲,她整個人就像是一個迷失方向的人,在那車流裡不斷走著。
司機趕忙拿出手機撥通了一通電話,而在電話打了過去後,那邊卻始終顯示戰線,司機急的很,不知道那邊到底是什麼情況,最終他放棄了撥打電話,又連忙跟了上去。
這個時候,很不幸,天上開始下著暴雨,司機走到馬路中央,想要繼續朝前走,可雨太大了,澆的司機立馬從馬路中央又退了出來,他只能往回走,接著,迅速上了車,趕忙將車開回了春麗園。
周津南從周家回來,發現周恆在家裡,可是卻不見知只人影,他到樓上嬰兒房問育育兒嫂知只認去哪裡了,育兒嫂抱著周恆在哄著說:「太太回來了一趟,把孩子交給我,又出去了,至於去哪裡沒跟我們交代,但是是由著司機送走的。」
周津南在聽到育兒嫂的話後,沒再說話,他從嬰兒房退了出來,周恆還在哭,哭的很大聲,一直都沒有停過,而周津南也沒沒有管孩子的哭聲,他走到樓下後,找到了手機給知只撥了一通電話,電話打出去後,卻始終都沒有人接聽。
他冷著眉,拿著手機始終持續性的打著,打了很久很久,始終都是無人接聽的狀態,打到後面,他不再撥打,而是坐在沙發上等著,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外面便下起了暴雨。
周津南看著外面那場暴雨,看了很久很久,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了車聲,鐵門被開啟,在車子剛停下後,司機從從車上衝了下來,直接走到周津南面前說:「周總,安酥小姐、安酥小姐不見了!」
司機的話斷斷續續。
周津南在聽到司機的話,只問了一句:「她去了哪裡?」
司機說:「去了錢律師那兒!」
周津南在聽到司機的話後,又問:「然後呢。」
司機又說:「我在車裡等著,差不多半個小時知小姐就從樓上衝了下來,整個人很不對勁,到樓下後,便往車流裡闖!我追都追不上!」
周津南說:「好,知道了。」
司機沒想到他會這麼平靜,他目光看著他,想再說點什麼,可是他剛張了張嘴,周津南對他說了一句:「你回去吧。」
「周、周總、」司機還要說什麼。ap.
周津南目光再次落在那場大暴雨中。
司機看著他臉上的表情,遲疑的不敢再開口。可是也不敢立馬離開,站在那猶豫了幾秒,他最終司機還是從大廳內緩慢的退了出去,退出去的時候,目光還時不時落在坐在沙發上的人身上。
周津南的臉色相當平靜,也相當的孤寂,他像是在等著什麼,等著一切到來。
他坐在沙發上一直等到晚上九點,外面還在下雨,此時天已經全黑了,餐廳裡擺著晚餐,擺在那的整齊碗筷,顯示著一直未等到主人的臨幸,那冰冷的瓷器在冰冷的燈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冷光。
客廳裡已經一個傭人都沒有了,而周津南坐在那一動也不動。
外面那場雨像是完全沒有要停的意思,時間又從九點到晚上十點,育兒嫂從房間裡下來了,抱著哭泣不止的周津南說:「周先生,周恆好像有些發燒了。」
坐在那的
周津南這才動了一下,對育兒嫂說:「抱過來。」
育兒嫂聽到他的話,忙把哭鬧的周恆抱過去到他面前。
周恆此時臉色通紅,那張小臉蛋哭的似一張皺巴巴的雛菊,在周津南剛想伸手從育兒嫂接過的時候,就在這時,育兒嫂的視線突然盯著外面,她喚了一句:「太太。」
周津南在聽到育兒嫂的聲音後,目光便朝著大門口看去,而當他看過去那一刻,便看到大門外那個渾身溼透的人,而那個全身溼透,面色慘白無一絲血色的人,正是從下午出去,到現在都未歸的知只。
她的手垂在身側,全身溼透了,而指尖還在滴著水,她的唇呈蒼白的紙張色,身影似幽魂,在門口輕飄飄的立著。
站在那的周津南看了她許久許久,還是一旁的育兒嫂再度喚了一聲:「太太,您這是怎麼了?」才打破了這一刻的寂靜。
而周津南即將要去抱周恆的手也緩慢了放了下來,他雙手落在身側。
知只的目光就緊盯著他,一動也不動,像個失去靈魂的屍體。
育兒嫂只覺得這一幕驚悚極了,她抱著周恆立在那,嘴唇顫抖的動了兩下,卻不敢再動。
周津南立在那,對於她這樣的形象,一直沒有開口說什麼,而是等著她的反應。
站在門口的知只,又開始邁動了雙腿,一步一步朝著他走來,當她走到他面前後,育兒嫂發現她垂著的手上有寒光閃過,等看清楚後,發現她手上握著的東西,竟然是一把刀子。
育兒嫂單隻手抱著周恆,手捂著唇大叫了一聲:「啊——」
周津南在聽到育兒嫂的叫聲後,目光平靜的落在她手上握著的水果刀上,那把水果刀刀頭極尖。
育兒嫂顫抖著聲音問:「太太,您這是想做什麼?」
外面的大雨聲覆蓋在整座別墅的上方,所以就連育兒嫂的那聲音,都帶著風雨即將爆發的味道。
周津南神色冷淡,沒有說任何的一句話,目光早就從她手上握著的刀子上,移到了她的臉上。
他問了一句:「是想殺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