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才出澡堂,前方走來兩條大漢。
“在下南宮龍!”
“南宮虎!”
這二人正是之前街頭賣藝的弟兄,此刻怔怔看著冷蕭和雷崑崙,若非兩人一個高大、一個纖瘦,氣質分明,換了一身衣裳,他們險些不敢辨認。
“二位特意再次等待,不知有何事?”冷蕭點頭回應。
南宮龍稍顯老成持重,南宮虎則青澀剛猛些,此時由南宮龍說道:“方才我兄弟二人明知這位朋友留情,是以前來相邀,還望請兩位兄弟喝一杯酒,聊表心意。”
冷蕭和雷崑崙對視一眼,便笑道:“也好,我二人正準備去吃點東西,便承蒙二位破費了。”
南宮龍、南宮虎二人便如其體型一般,也是極豪爽之人,聞言頓時開懷大笑,連忙邀二人前去了最好的酒樓。才是幸苦了幾天賺來的銀子,眼睛也不眨一下的就揮霍了出去,換來一桌子好酒好菜。
只道是,人涉江湖,不知前路生死,自當能逍遙一朝便逍遙一朝,能自在一暮便自在一暮。
金銀錢財之流,不過身外之物,若能換一餐饕餮盛宴,以滿口腹之慾,何樂不為?
小二將一盤盤葷素菜餚端上,莫瞧菜數多,可看這四人中有三人壯若獅虎人熊,只怕一人的食量要抵得過三五人。
至於冷蕭這小身板,自然是被他給忽視了。
能入此等酒樓之人,多是富裕人家,自恃身份,吃起飯來細嚼慢嚥、溫聲細語的。偏生來了三條大漢,說上兩句便是粗狂地大笑起來,將這酒樓如變成了不入流的小酒館。
正中一張八角桌前,八人中,有一人將酒杯抵在唇前,低聲說道:“這三條莽漢,能點這一大桌子酒菜,卻又穿得簡陋,要麼是不將錢財放在眼裡,要麼是打算幹一票大的,是以散盡錢財無妨。”
“諸位以為,是哪一種?”
有個滿臉褶皺、頂上只剩下零星幾綹頭髮的半百老翁冷笑道:“今時今日出現在此地,還能是往何處去?紫銅鑰重現江湖,又有哪一家哪一戶坐的住?”
“阿路,你去試試這幾個人的來路。”為首一人抿酒道了一句。
矇頭吃飯的一人頓時放下竹箸,甕聲甕氣地應了句“是”。只是他才站起,便被為首之人按住。
“且慢!”
便見有一相貌明媚的公子搖著摺扇,才進門,便笑了起來,撇開小二自顧到了冷蕭四人的桌前。
“哎喲,我與哥哥還真是有緣,才坦誠相見,這時便又遇上了!”
水初焉呵呵笑了幾聲,渾然不見外地坐了下來。桌子本就不寬,雷崑崙、南宮龍、南宮虎三人又都是八尺大漢,體壯如牛,他的隨從便無處落座了。
廖威抬眼一看,便隨手提了一張桌子,安在了水初焉身側三尺處,與另外二人一併坐了下來。
南宮龍神色微詫:“冷兄,這位朋友是?”
水初焉連忙抱拳道:“在下水初焉,見過兩位兄臺,不知兩位如何稱呼?”
“南宮龍、南宮虎!”
“原來是南宮家獅*四大鐵人中的龍與虎,久仰久仰!在下不請自來,多有叨擾,四位不會介意吧?”水初焉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