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雅看向來人,臉色稍白,眼中恨意畢露:“向琉語!”
她偌大一個柳家,被向琉語給吃了個乾淨,而今只剩下一個蕭索的軀殼。
南宮龍站了起來,擋在眾人之前,手臂一橫,冷然道:“素聞向莊主為人謹慎,怎麼感一個人來,還是自恃不懼我等?”
向琉語低低哼了一聲,驀地失笑,笑得有些狂放不羈,有些傲慢無禮。他一掌按在門框上,直將門框按出了一個窟窿。
只聽他冷冷道:“這位,想必你是南宮家的公子了,”他的眼神從冷蕭四人身上劃過,“這是我固玉山莊與柳家之間的恩怨,還望四位不要多管閒事。所謂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古好事之徒,總不長命。”
南宮龍將脾氣暴躁的弟弟按在座位上,面色一沉:“向莊主,你這是在威脅我們嗎?”
向琉語眼簾低垂,淡淡道:“威脅談不上,不過是給四位一個忠告罷了。向某二十歲才習武,在此之前,是個文人,先禮後兵,也不枉讀了十幾年的聖賢書。”
南宮虎早已忍無可忍,猛然捏起一個杯子擲了出去,厲喝道:“狗屁忠告,本是小人,何必故作君子,惺惺作態,屬實噁心!二哥,二位兄弟,你們不忙上,我先去會他一會!”
向琉語側身避過了杯子,小小杯盞一擲之力,竟嵌入地磚三分。
“若是你固玉山莊傾巢而出便罷了,只你一人,也敢猖狂?據說向莊主的引玉訣能奪人內力,今日我便來討教討教!”
南宮虎說著,已如離弦之箭般射了出去,不叫人有任何阻攔與反駁的機會。冷蕭望著他的背影,從桌前到門口,不過丈許,眼前一花也便至了。
卻見向琉語沒有任何動作,只平靜地站在那裡,南宮虎突然間一個踉蹌,跌在了地上便再也站不起來了。
“啊!”
柳玉雅驚呼一聲,身子軟倒了下去,阿赤連忙扶住她:“小姐,你快坐下歇歇!”
“我……我渾身疲軟無力,這是怎麼回事?”她看著南宮虎的現狀,似乎意識到了什麼,臉色頓時一白。
“三弟!”
南宮龍大叫一聲便衝了上去,跑得尚不及南宮虎遠,重重地撲倒在地上,跌在南宮虎的腳邊。
向琉語只覺得有些好笑,稍顯譏諷地哼哧了幾聲,說道:“只憑我一人,單對單都討不了好處,更莫說以一敵四。不過,倘若是對付四個軟腳蝦,就簡單多了。”
他邊說著,旁若無人地抬腳從南宮氏兄弟二人的身上邁了過去,走到桌邊。阿赤將頭壓得極低,嚇得退了幾步,柳玉雅癱軟在座椅上,已是連退後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忽的將手朝下一啄,三指落在桌上的長形包裹上,一扯一提,布匹散落,長刀眉彎渡打著轉在空中劃了個旋,被他擒在手心。
寶刀在寒芒,在偏暗的房間裡發出湛亮的光,恰引來一隻蚊子,振翅往刀刃一落,不曾站穩便直直斷成了兩截。
“好刀、好刀!”
向琉語眼中放光,連聲讚歎,縱使在柳家掠來千兩黃金、萬兩白銀,也不及這一口寶刀分毫!
他信手使了幾式粗淺的江湖刀法,隔著幾尺距離,阿赤便感到臉上火辣辣得疼,彷彿已經被割得面目全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