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上,烈陽似火,叫朱無道三人備受壓抑。
流鶯久久望著冷蕭,眼簾低垂,卻是輕聲一笑:“很愚蠢的回答。”
冷蕭平淡的笑了笑:“冷某本就不是多聰明之人,只是,可否求流鶯姐姐一事?”
“何事?”
“能否替冷某,將這姑娘送去靈雀谷?”
流鶯看了姚心雨一眼,卻是說道:“一個死人,還這般大費周章的做什麼,直接埋了便是。”
“她沒死。”冷蕭面色更淡了幾分,靜靜望著姚心雨,面上不知是何神情,不捨,留戀,無措,與姚心雨之前的神色,何其相似。
那流鶯看了冷蕭一眼,倍感掃興,卻是努嘴道:“是生是死,與我無關!你若要帶她去靈雀谷,自去便是,我可不會平白跑這一趟!”
冷蕭聞言,面上露出一抹訝異之色,口中氤氳許久,卻只是輕輕道了一句:“謝謝。”
流鶯面上笑意很淺,若不細看,便只是一張淡漠容顏,卻聽她道:“最無用之語,便是‘謝謝’二字。”
與此同時,不遠處戰鬥早已開始,卻見朱無道雙手成爪,十指之上泛起一片幽光,令其鷹爪之下威勢更甚,一爪便是破去方雲的蓄力一擊!
卻聽那朱無道難得主動說了一句:“便是青天白日又有如何,縱是龍游淺灘,亦非魚蝦可戲!”
洪成武一人拖住三人,朱無道獨戰方雲,卻見他身形一閃,倏然之間已是到了方雲跟前,一爪疾抓而下,在空氣之中劃出五道流波一般的爪痕,隱隱夾帶著音爆之聲。
方雲頓時面色一變,雙手連擺之間,便是從那三個青痕宗長老身上引來一道磅礴靈氣,瞬息灌入體內,一身氣勢頓時暴漲。
只見他雙手成刃,那指尖之上瞬息顯出一道靈氣光暈,好似光刃一般,鋒銳異常,似輕易便可開山裂石。
可朱無道見狀,身形未有一絲波動,那一爪依舊直直落下,驀然落在那雙刃之上,靜是一爪便叫方雲靈氣潰散!
方雲不由面色大變,卻見朱無道驟然欺身而上。那三個青痕宗長老立刻發出聲聲低喝,靈氣爆閃,瞬息便是擊退了洪成武,朝著朱無道迎了上去。
洪成武修為比這三人高不了多少,一人之力,終究是難以擋住這三人聯手。
他兀自喘息,立刻便要去支援朱無道,然而腳步才起,卻是又瞬息頓止。
一眼望去,卻見朱無道驀然回身,剎那之間便是三連爪擊,叫那三個青痕宗長老瞬息跌飛了出去,靈氣潰散,胸前已是有數道爪痕,鮮血飛濺!
那三個青痕宗長老面上大驚失色,怎料才剛剛欺身而上,便是一招落敗!
然而朱無道並未理會他三人,卻是猛然朝著方雲而去!
遠處地面之上,白曉三人頓時面色變化,連聲呼喊,朱無道已是一爪朝著方雲胸膛落去,方雲身後那元嬰虛影驀然向前一竄,便是迎了上去,阻下了這一爪。
繼而便見那元嬰虛影被朱無道一爪擊碎,幾無抵擋之力!
朱無道雙爪交替,又是揮出一爪,前後不過瞬息,方雲倉促以靈氣抵擋,然而卻未能叫朱無道停頓一剎,不堪一擊。
不過幾息之間,朱無道已是將方雲胸膛血肉撕扯的模糊不堪,若非方雲勉力抵擋,恐怕早已被撕成了碎末。
卻見朱無道彷彿失去了耐心,右手五指一旋,身形輕擺,一爪便是朝著方雲心口落了下去,好似要將方雲的心臟生生掏出一般!
便是在他五指落下剎那,冷蕭以那沙啞的喉嚨,頓時喚了一句:“前輩,可否莫傷人性命!”
“婦人之仁。”
冷蕭一語落下,朱無道身形驟然頓止,卻見他那五指已然是沒入了方雲胸口足有半寸,方雲便是藉著這個空檔,急急後退。
卻聽朱無道又是低喝一聲:“走!”
那洪成武與流鶯頓時頷首,三人便要退去。
這時,一個青痕宗長老忽然從懷中逃出一枚玉佩,欣喜叫道:“大長老已然趕到,我等萬萬不可讓此逆賊跑了!”
他厲喝一聲,那三個青痕宗長老便是瞬息又衝到朱無道三人面前,擋住他三人身形,冷蕭此刻反倒是成了局外人一般,無人問津。
眼看方雲還愣在原地,那青痕宗長老又是喝了一聲:“方宗主,還在猶豫什麼?莫不是那賊子惺惺作態一番,你便是動了惻隱之心?”
“聒噪。”
他話音才落,洪成武卻是驀然衝了上去,一拳轟出,那青痕宗長老本就有傷在身,猝不及防之下,倒飛出去百丈之遙,鮮血狂噴。
另外二人猛一咬牙,便是義無反顧的衝了上去,面色凝重,目中那隱隱恨意,彷彿朱無道三人與冷蕭同他們有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一般,嗷嗷叫著便是衝了上來,手中各自提著一柄長劍,靈光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