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蕭一步踏入,其內卻好似無邊無際,盡是黑暗籠罩。
冷蕭隨之輕下腳步,收斂呼吸,一絲細微聲響收入耳中,頓時心中一動,連忙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
走了不多久,腳下頓時好似踩到什麼東西,出於謹慎,冷蕭並未落腳,又往邊上走了兩步,避了開去。
誰知,沒走幾步,腳下竟又踩到了什麼東西,冷蕭隨之伸腳,以腳尖在周遭探了探,不只觸碰到了什麼,發出一聲“骨碌”之聲,好似球體滾動,聽聲音其內很空。
冷蕭在原地靜等了一會兒,並未發生任何事情,不由安下心來,正打算走上前,忽然之間屋內變得一片通明!
牆面之上瞬息點燃一盞盞油燈,燭火輕輕搖曳,將冷蕭影子拉的極長。
他放眼望去前方一個少女癱倒在一個鐵籠之中,像是牢獄,冷蕭立刻上前,腳上又踩到了什麼,這次他並未收腳,腳下傳來一聲“咔嚓”之聲。
冷蕭這才低頭看去,四周盡是密密麻麻的腐朽枯骨!空氣中瀰漫一股詭異氣息,令人作嘔。
冷蕭顧不得這許多,連忙便要上前開啟鐵籠。背後卻突然傳來一聲大喝,冷蕭動作頓時止住,不由回頭。
便見那黃鳥族青年氣喘吁吁趕來,一把拉住冷蕭,生怕冷蕭去觸控那鐵籠。
他目光凝重,從地上撿起一塊骨頭,輕輕往前一丟。
骨頭接觸到那鐵籠剎那,好似受到什麼刺激一般,竟發出肉耳可聞的淒厲聲音,“呲”的一聲便瞬息焦黑無比,繼而無力落地,撞擊在地上之時,瞬息粉碎,只餘一地黑色粉末。
冷蕭瞳孔收縮,心中駭然,若非黃鳥族青年及時叫住他,現在他豈非也是這般下場?
來不及言謝,冷蕭指著籠內少女,眼神直勾勾望著青年。
那青年頓時後退一步,面露苦澀,緩緩搖頭。
冷蕭嘆息一聲,目光落在那鐵籠門上,籠子不過是虛掩,他隨即撿起一根骨頭,從側面砸在那籠門邊緣,那籠門竟開啟了一絲!
冷蕭頓時大喜,正欲繼續施為,卻見那黃鳥族青年頓時臉色大變,連忙阻止。
這時,那少女頓時淒厲慘叫起來,似極度痛苦。冷蕭這才注意到她身上竟有數道傷口,將衣服浸染的通紅。
在今日之前,她還是族中地位超然之人,享盡族人的恭維與愛慕,可此時卻淪落至此。
只因一人!冷蕭心中暗歎,那人便是自己。他頓時大叫一聲:“加敏娜!”
那少女叫聲一止,渾身一顫,沒了聲息,卻忽然翻身而起,直勾勾望著冷蕭,目中好似激動萬分,連連叫著什麼。
她快步朝冷蕭爬了過來,因動作幅度太大,將那些傷口再度撕裂,鮮血止不住流出,可她卻好似感受不到痛楚一般,繼續朝冷蕭靠近。
冷蕭頓時面色一變,連忙迎了上去,若少女繼續靠近,必然觸碰到鐵籠。他頓時便要伸手朝那籠子空隙處伸手,可黃鳥族青年卻突然大喝一聲。
一聲大喝令冷蕭愣了一下,手上動作卻未停頓,在觸及那鐵籠空隙之處時,竟好似碰到了實物,指間頓時傳來蘇麻之感,中指已然爬上一塊漆黑之色!
“毒,竟是毒素!”
冷蕭心中駭然,突然聯想到蟾蜍族的圖騰,便是一隻蟾蜍。這詭異屋舍之內,莫非所居的是蟾蜍族圖騰之物?
似是為了回應冷蕭猜想,鐵籠後方頓時張開一雙眼睛!
兩道橙黃光束射到冷蕭身上,好似兩盞明燈,此刻,那鐵籠背後的“牆面”竟緩緩移動起來,身上抖落一片塵埃!
什麼牆面,竟是一隻巨大蟾蜍!此蟾蜍身高數十丈,寬亦然,儼然一個球狀,眼睛骨碌一轉,驀然一張嘴,一道紅色殘影便朝著冷蕭襲擊而來!
冷蕭面色一變,奈何身體虛弱,根本避之不及,卻見紅色殘影落下之時,一道身影驟然擋在他面前,正是黃鳥族青年!
紅色殘影落在青年腰間一頓,赫然便是蟾蜍的舌頭!
舌頭之上滿是漆黑舌苔,一粒一粒密密麻麻,看的冷蕭遍體生寒,此時舌頭驀然在黃鳥族青年腰上一卷,青年竟險些被拉走,腳步在地上摩擦出一道長長痕跡!
他頓時大叫一聲,身子一轉,身上獸皮被蟾蜍瞬息捲走,青年只餘一塊裹襠布,胸膛起伏,神色凝重,見那蟾蜍再度吐出舌頭,連忙以手中石斧揮砍,一斧頭砍在那舌頭之上,霍然留下一定血痕。
蟾蜍嘶叫一聲,頓時收回舌頭,兩腮一鼓一縮,緩緩急促。
青年連忙退到冷蕭身邊,短短片刻,冷蕭一隻右手已經完全泛黑,他頓時舉起石斧,在冷蕭手腕之上劃了一道口子,血口之內頓時流出烏黑鮮血。
他繼而又在冷蕭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條,在冷蕭手腕之上一寸處緊緊打了個結,鮮血好似被盡數止住,右手一陣壓抑。
與此同時,少女亦被此景嚇退,又縮回了角落,反倒讓冷蕭鬆一口氣。
而令他大為驚訝的是,蟾蜍突然怒目一瞪,渾身竟散發出了……靈氣!
只聽黃鳥族青年渾身顫抖,呀呀大叫兩聲,說了一句什麼:“巫力!巫力!”
冷蕭眼角一跳,喃喃一聲:“巫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