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煉之地,一處山丘之上。
巨獸咆哮,爪牙輕易碎金裂石如同拍豆腐,此獸牛首蛇身象足鼠尾馬鬃麒麟須,屬實霸道非常,名喚金鱗牛。
只是此刻金鱗牛顯得十分狂躁,因為任其來回亂竄卻就是打不到那靈巧身影。
冷蕭在不遠處觀望,有陽月在,他幾乎沒有動過手。
“你再退出百丈之外,我現在照顧不了你!”陽月喊了一聲,冷蕭沒多少猶豫,立刻依言退後。
正當他腳步站穩之際,心中突然泛起一陣毛骨悚然之感,渾身汗毛乍起,左肩下意識一縮,卻仍然被一隻手給按住。
冷蕭側目,還未見其人,玉手先映入眼簾,纖細玉指柔若無骨,竟是一隻女子之手!
可正是這樣一隻看似柔弱的手,只輕飄飄落在他肩膀之上,便讓他再動彈不得!
一人緩緩行至冷蕭身邊,一身錦緞並不張揚,卻一看便知絕非凡品,文雅長衫黑白分明,如潑墨山水,一手按住冷蕭肩膀,一手摺扇輕搖。
“竟是男子?”
摺扇青年眼神帶著嫌惡與鄙夷,輕飄飄吐出一句:“堂堂男兒,卻要躲在一名女子背後。十餘歲卻無半分修為,即便你入得青痕宗,又能活多久?”
“奉勸你,趕緊離開,因為這金鱗牛,我要了。”
冷蕭目光收縮,吐出一口氣,摺扇男子語氣輕柔,卻又十分蠻橫霸道。
陽月早就察覺到冷蕭異狀,卻與金鱗牛交錯之間,一時無法脫身。
摺扇青年似多看冷蕭一眼都欠奉,好似折煞了自己雙眸一般,隨手鬆開了冷蕭,瞅準一個空檔朝著陽月便一掌拍去。
金鱗牛一對鼻孔熱氣噴吐,正暴怒之中,也是對著陽月頂了過去。
陽月猶豫一瞬,一道靈氣頓時在手中化作薄刃,朝著金鱗牛額頭落下,轟然對抗在了一起,將金鱗牛的來勢壓得一滯。
看著摺扇青年一掌襲來,目光一閃,沒有抵擋,被摺扇青年一掌擊飛。
凌空翻落,陽月順勢而退,出了戰圈,金鱗牛眼神一掃,又朝著方才挑釁它的摺扇青年撞了過去。
“滾吧,我不想殺你們,別以為有手鐲便可無憂,再敢窺伺,我叫你們橫屍於此!”
“橫屍於此?那可要看你的本事。”陽月冰冷出言,嚴陣以待。
冷蕭苦笑一聲,整個試煉,他都彷彿成了局外人了。不過他的感知十分敏銳,摺扇青年的修為在築基巔峰,也是一隻腳踏入了金丹之人。
不過修為只是實力的一種,遠遠無法代表真正的實力。憑他的感覺,摺扇青年不論是氣息還是身法都比陽月要弱得多。
金鱗牛被摺扇青年一掌拍在天靈,咆哮一聲落地,身子隨之往下匍匐了一些,原本就瘦小的蛇身剎那間又小了一半,四隻宛若柱子般的象蹄落在地上竟輕若無物,速度驟然飆升,豁然出現在摺扇青年側面,把頭一低,鳴叫一聲,牛角之上猛然射出一道金色光芒,直逼摺扇青年而去!
卻見摺扇青年冷笑一聲,右手輕擺,手中頓時出現一把纖細長劍,宛若柳葉青虹,秀水驚雀,劍尾一簇青色劍穗,輕柔靈動,極為不凡。
“五品靈寶!”陽月突然驚呼一聲。
冷蕭雖然沒有這份眼力,卻也能看出此劍不凡,不曾想竟是五品靈寶!
“走!”原本還對金鱗牛有些戀戀不捨的陽月,此刻卻毅然放棄了此靈獸。
冷蕭也不多言,便跟上,心中多有徘徊,試煉之地高手如雲,照這樣下去,該如何奪得第一?
陽月手鐲黯淡,並未攝入過星輝,很是熟練的抓起冷蕭右手,探入一絲靈氣,手鐲之上頓時反饋出一片資訊。
但凡已經點亮一顆星的人,手鐲都能提供方向,也就是說,即使點亮了星星,沒有絕對實力也很難保住。
見冷蕭沉默,陽月淡淡道:“方才那把長劍應當是纖虹劍,五品靈寶,南宮家的至寶!”
“南宮家?”冷蕭目光凝重,在靈雀谷煙兒每天拉著他閒聊,倒也提到過南域勢力。
南宮家也算是雄霸一方,不過家族勢力不向宗門那樣敞開懷抱廣招門徒,實力終究會有些差距。
但南宮家太上長老卻是分神高手,所以即便是青痕宗這樣的大宗也要給其面子。這摺扇青年一把纖虹劍在手,可謂免死金牌!
纖虹劍是南宮家至寶,如今卻在此青年手裡,他在南宮家的地位不言而喻,試問誰敢動他?
“南宮家我只知道一個南宮君婉,怎的還有這樣一個出色的青年?”冷蕭詢問。
陽月難得笑了一聲:“青年?她便是南宮君婉!”
冷蕭突然醒悟,不過是簡單的女扮男裝罷了,一時竟還未曾想通。目光在陽月臉上停留一霎,隔著一層帷帽,縱然是笑,也顯得淡漠。
“只是,搶了我的獵物,豈能讓她這般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