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的湖面居然被人擲下一顆石子,驚起波瀾。
江倪一口水差點兒嗆到,剛剛平復下去的一點點躁意捲土重來,來勢洶洶。
耳尖緩慢的熱了起來。
不用照鏡子,江倪也能想到耳朵一定紅了。
她從沒預料過這種話能從周瑾序的嘴巴里說出來。
太曖昧。
像是成年男女在調情。
可偏偏周瑾序語氣一板一眼,神色也正經嚴肅得彷彿在同她商量接下來的工作任務。
確實是任務。
這些事情放在相愛的人之間自然是水到渠成,但他們兩個沒有感情基礎,見過兩次面就拿了證,省略了相識相知相愛的過程,雙方直接從陌生人範疇躍進婚姻關係裡。
陌生人變枕邊人。
他們對對方瞭解的,知道的,不足百分之三十。
提前適應一下親密行為也好。
就當是適應期。
比起一步到位,多了一點過程緩衝,沒什麼不好的。
已經結了婚,都是成年人了,周瑾序也說過,這是一段正常的婚姻。
夫妻之間親一個,很正常,沒什麼好扭捏的。
江倪繃住表情,點頭:“好。”
她給自己做了不少心理準備,但當週瑾序靠近時,仍舊蜷起了手,心跳如鼓。
大片的陰影覆落,溫熱的氣息交融。
周瑾序微微偏頭靠近,柔軟的唇瓣壓下,很輕的落在唇角。
像在丈量最合適,最精準的角度。
江倪呼吸滯了半秒,濃密纖長的睫毛因為緊張而輕輕顫動。
這是他們之間第一個吻。
唇齒輕觸。
周瑾序嚐到了一點甜,他還沒有喝那杯安神茶,不能確定是不是安神茶的味道。
他繃緊了下顎,喉嚨很渴,本能想尋求更多,卻只是僵硬的不得章法。
這不是一個深入的吻,更像是在照本宣科卻只學到皮毛的階段。
書本並沒有教過,親吻應該把握在什麼樣的度。
這種事情,兩位當事人的履歷上都是一片空白。
男人很青澀也不熟練,僅是淺淺的小心的貼近。
直到感覺到細微的回應。
他繃住。
像是拉到最極致,搖搖欲裂的弦。
身體發出危險的訊號,溫熱的觸感像棉花,滲透零件綿密的,灼熱的纏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