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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零五 情之所困 (1 / 2)

終於得到了綰綰的同意,黛瑾自然是欣喜非常。

也許眼下真的是沒有什麼比能把景承推上皇位更重要的了,因此,她腦中也早已選擇性的忽略了其他所有別的因素,雖然綰綰的點頭,是那麼的不情願,那麼的於心不忍,可是在現在的黛瑾心中,只要能除掉景舜這個最大的威脅,那就一切都不重要了。

所有的細節都商議完畢之後,黛瑾小心翼翼的從懷中掏出了那小半瓶珍貴而危險的藥粉。

“就是它麼?”綰綰看著這個瓶子,心裡有說不出的感覺。

也許沒有它,黛瑾和代璋就不會起殺人的心思。畢竟殺人是一件代價很高的事情,而這小瓶子的存在,就給了他們足夠可以鋌而走險的理由。

能夠殺人於無形,就連死後也什麼都看不出來?綰綰還是有些將信將疑,若真是有這樣的東西,那拿在手裡,還真是有些不寒而慄呢。

“嗯。”黛瑾點了點頭,正要交到綰綰的手裡,又停住了,“綰綰姐姐,這東西最妙之處,就在於不僅可以悄無聲息的要了人的性命,並且連最好的仵作也查不出來身上到底有些什麼痕跡,而且甚至可以做到控制讓對方什麼時候斃命。千萬記得,只要下一丁點兒,大概就是一個指甲蓋的大小,這樣的話,三皇子就會回宮之後才毒發身亡……”

黛瑾自顧自的說著這最關鍵的點,抬頭卻發現綰綰似乎注意力並沒有在自己所說的話上。

“綰綰姐姐?綰綰姐姐。可聽明白了?不然,若是讓三皇子在鳳鳴閣中出了事兒,那可就麻煩了,到時候,只怕整個鳳鳴閣,也逃不出謝貴妃的手心去了。”

綰綰聽到黛瑾叫自己的名字,這才回過神兒來,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讓綰綰出神的,不是別的,而是黛瑾那句“連最好的仵作也查不出來身上到底有些什麼痕跡”。

這話,似乎在什麼別的地方聽到過似的。

啊,對了,不是別的地方,恰恰就是幾年前,順王爺莫名其妙薨了的時候,聽鳳鳴閣中的客人們議論的!

綰綰記得清楚,當初為了順王爺的事情,自己還著實懸了一回心。

雖然知道景承一向跟父親就沒有什麼父子之情,倒是不擔心他會悲慟過度,不過因為聽說不知為何,景承竟被人帶上了弒父的罪名,差一點兒就出了大事兒。

當時綰綰身在鳳鳴,心在王府,只恨自己沒有一個名正言順的身份可以關心此事,因此常常留心聽身邊的人們議論紛紛。

她記得清楚,那時候,有好幾個京城之中訊息靈通的富家子弟都神秘兮兮的說過,順王爺死的蹊蹺,身上既沒有傷口,也不像是得病,只可惜好幾個仵作驗來驗去,也沒能驗出什麼毒性來。

因此,雖然謝貴妃一口咬定有人下毒,可是這件事到最後,也只得不了了之了。

當時,綰綰只是為景承感到慶幸,就沒再多想別的。

現在她細細琢磨,越想越覺得恐怖至極。

怨不得黛瑾對這毒藥的功效一點兒都不擔心,怨不得這瓶中只有小半瓶,怨不得他們兄妹二人提出傷害人命的時候並沒有過多的猶豫,怨不得,怨不得……

因為,這不是第一次了啊!

綰綰更加不願多想的是,站在一旁的景承,也不像是第一次聽說這毒藥的樣子。如果不出意外的話,他的父親,順王爺死亡的真相,他一定是這世上少有的知情者之一。

知道景承可以為了黛瑾犧牲很多很多,付出很多很多,可是,連自己父親的性命都可以不顧?連殺父之仇都可以拋在一邊,反而繼續為她掩護?

在這一刻,綰綰真切的明白,也許,黛瑾就是景承命中的天魔星,就好像自己,可以為了景承放棄所有原則和底線一樣吧。

這就是命。

那,景舜對自己這樣強烈的痴迷,也是他的命?

綰綰苦笑著搖搖頭,人啊,為何要動情呢?動了情,就被命栓的死死的了。

景舜被困在後宮之中,日子過得並不比宮外的這些人好到哪裡去。

為情所困卻求而不得的人們,也許日日夜夜都是一樣的輾轉反側吧。

景舜自己都感到意外,他不明白為什麼,明明就只是一個女子而已,既不是名門閨秀,也不是賢良淑德,甚至都不是妙齡,卻能讓自己如此的魂牽夢繞。

綰綰身上,沒有一丁點兒自己作為一個皇子所應當喜愛和欣賞的特質,可是她卻好像有一種魔力似的,能讓自己過往所潛移默化接受的堅信的所有觀念,一夜之間都形同虛設。

母親不讓出宮,景舜自然是心情煩躁不已,以至於連去紫宸殿請安都老大的不情願。

謝敏大概猜出來,景舜是留戀宮闈之外的那份熱鬧和喧譁,當然不能輕易再放他出去,不過也實在心疼兒子天天萎靡不振的樣子,因此時不時就擺酒、點戲,甚至選送品貌上佳的宮女送去景舜的宮裡,只希望可以讓他開心起來,忘掉那一夜發生的過往。

可是景舜哪裡忘得掉呢,母妃送過來的女子越多,越美貌,他越是發現自己是多麼的痴戀綰綰。這些個女子,一個個在自己面前都是誠惶誠恐的模樣,就算是模樣長得再標緻,渾身上下,也沒有一點兒綰綰舉手投足之間那種放任自如的大氣。

只可惜,不知為何,自己送去鳳鳴閣的那麼多封信,竟然一點兒回信兒都聽不到。

景舜有些擔心,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那晚鬧大的事情,牽連了綰綰,或者是嚇壞了綰綰,因此,她不願再跟自己有任何聯絡。

若真是這樣,景舜一想到也許這輩子都再也見不到綰綰了,就想蒙起頭來放聲大哭一場。

而沉寂了多日之後,綰綰簡單的一封書信,悄悄的飄進宮中,則是彷彿給景舜打了一針強心劑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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