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故陡然發生,縱使是王虎也被韓義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
陸坤則更不用說了,待他反應過來時,妻子的手已然落在地上,韓義手中的劍尚在滴著血。就這樣一瞬間,氛圍立刻極速下轉。倘若說剛才這中間尚有一絲溫和,那麼現在,便是寒意逼人,完完全全的冷,侵襲著在場的所有人。
韓義的聲音尚且在耳邊迴盪著,陸坤也終於明白自己所處的地位。
他沒有選擇,從一開始,韓義便不是在與他談判,因為他絲毫沒有可以用來談判的籌碼。從一開始,韓義就只是在交代一些東西給陸坤而已。
譬如說妻兒的性命已經握在了他手中,又譬如說最近天狼幫死去的人都是他殺的……只是陸坤潛意識告訴自己是有的談的,但到得如今,陸坤也終於明白過來。
面前的韓義和自己印象裡的不同,其實陸坤是沒見過韓義的。但韓義喜文厭武的事是眾所周知的,再加上前些日子外界多有流傳一些韓義假裝失憶,無能小人的話,陸坤便理所當然的覺得韓義是一個好對付的人。
但現在是不一樣的。陸坤完全沒有感覺到韓義像外界謠傳的那樣不堪,如今的韓義,就如同宣判的死神般站在他眼前,令陸坤不敢妄動分毫。因為在陸坤抬起頭的一瞬間,他便陡然察覺到了眼前這個男人的不同。
眼神!
面前的韓義,眼神就同最開始一樣,看不到絲毫情感波動。從最開始到現在,韓義的眼神一直沒有變過,破門而入,打砸殺人,再到剛剛斬下了自己妻子的右手……每一次,韓義就如同在做一件自己早就已經預料到的事情!彷彿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恐懼,從陸坤的心中逐漸擴大。
陸坤明白,面前的這個男子沒有說謊,自己沒有討價還價的餘地,哪怕接下來自己再多說一句無關的話,韓義便真的會毫不猶豫的殺了自己的妻兒。
“我明白了,你要我做什麼?”這一刻,陸坤不敢再賭,也不能再賭……
“李聰大哥好厲害呀。”
韓義回到韓府時,天色已經不早了,但小芸她們還沒有睡。如今正和秦雨諾坐在一起,欣賞著李聰練劍。
練劍,是李聰每天晚上都要做的一件事,這也是韓義的要求。一個能在眾多綁匪中救出韓義和秦雨諾的英雄,總是要會些什麼的。
所以從李聰來到韓府的第二天開始,秘密的魔鬼訓練便開始了,而教李聰劍法的,自然是韓義。經過了一個多月的練習,如今也終於到了能夠在眾人面前顯露一番的程度。
“二公子,你回來啦。”小芸看到韓義走來,朝韓義喊道,“快看看李聰大哥的劍法,不錯吧。”
隨後,招呼著韓義一起坐下。
“呵,我買了燒鴨和花生回來。”韓義此刻也樂的清閒,便與小芸她們一同坐下,朝秦雨諾點了點頭,也算是打了個招呼。
陸坤那邊的事自然是解決了的。
自韓義出手砍斷陸坤妻子的一條手臂開始,陸坤便再也沒有與韓義扯東扯西。韓義自然也是快人快語,雷厲風行,迅速交代了一些事情後,便往韓府趕來了。
當然,也是留了些後手的。
陸坤的兒子是被韓義帶走了的,如今交給王虎帶了回去,一切處理完後,依照陸坤視子如寶的性子,韓義也料得陸坤是不敢再整出什麼么蛾子的。
此時,也便坐了下來,將自己買的燒鴨和花生開啟來,與秦雨諾、小芸一同吃著。
小芸倒也不客氣,當下拔了兩隻鴨腿,一隻給了自己,一隻則給了秦雨諾。韓義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切,頓時有了一股自己已經“失寵”了的感覺,倍感失落。
當然,這也只是說說罷了。
李聰是沒得吃的,至少暫時是不能吃的。他正在練劍,還需要練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