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長老們所求的,無非就是一個德萊爾家族的平平安安。
更上一層樓,長老們肯定沒有想過。因為長老們如果想要讓德萊爾家族再邁上一個臺階,他們當初也不會一致同意讓小德萊爾作為下一任的族長。畢竟……選擇了小德萊爾這種食草性的,沒有什麼侵略性的族長,就說明了德萊爾家族的長老,只想讓家族在未來的幾十年裡,安安穩穩的度過。不求更好,只圖一個長治久安罷了。
只要抓住了這些長老們的這個心理,這場談判麼……其實勝利的女神就已經站在了他們的這邊。
打蛇打七寸。
談判桌上的這點門道,錢九江不敢自認第一。但權波吉可是師承葉叔叔的,錢九江並不覺得這鬼地方還能有什麼高人,可以在談判桌上穩穩的壓住葉承樞親自教導的徒弟一個腦袋。
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兒。
莫要說是這鬼地方了,就是在江南省這臥虎又藏龍的地方,能在談判桌上壓住波吉的人,就寥寥無幾。
要知道,權波吉的老師可都是些談判桌上最老練的老手兒!
葉承樞的親自教導的徒弟,會差了麼?
將僱傭兵頭目、副隊長、殺手先生等人留在了教堂的外邊,錢九江跟波吉並排而行,在隨從的帶領下,進入了那座對德萊爾家族來說,最神聖無比的教堂。
教堂有一段並不短的走廊,走廊的兩邊,大約每隔兩米,牆壁上便有一盞煤油燈。可即使如此,這走廊也昏暗的很。
錢九江撇撇嘴,還沒張口,波吉就一個警告的眼神甩了過去,示意錢九江這小子可別在人家家族裡最神聖的地方,說什麼汙言穢語!
聳聳肩,錢九江還是湊到波吉的耳邊,把那汙言穢語說出口了。
“瞧瞧,這都什麼年代了?還用煤油燈呢?真是裝——”
“閉嘴!”波吉沒好氣的低低的呵斥了錢九江一句,“勝券在握,不代表就已經勝利了。你給我注意點!尤其是等會兒見了人家家的長老,你把態度給我放尊重了。明白嗎?”
錢九江嬉皮笑臉的衝波吉擠了擠那雙妖眸,“明白,太明白了!不卑不亢麼!”
“你要真明白才好。”
波吉是真的擔心,就擔心錢九江這小子口無遮攔慣了,等會兒在談判桌上真說點什麼要命的話。那才真是要了親命。
“你咋就這麼不信任我嘞?”
“因為你就長了一張不值得被我信任的臉。”
“操!權波吉我可警告你,有事兒就他媽的說事兒,別那人家的長相說話!你以為我想男生女相啊?如果可以選擇的話,我也很想長得特別有男人味兒!”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臉頰上那道從眉骨一直蜿蜒到了嘴角的傷疤,即使他現在觸碰起來,依舊是觸目驚心的……痛!
閃了閃目光,波吉語氣放緩了不少,“還會疼麼?”
錢九江嘴角一勾,不冷不熱的反問,“你胸口上的傷疤,也早就好利索了。我且問你,你那傷疤還會疼麼?”
答案是,一定會痛。
不是傷口隱隱作痛,而是那傷口所代表的回憶與經歷,只要一想起來,就會痛的他生不如死。
同時,也時時刻刻的提醒著他,絕對絕對,不能讓自己再一次的陷入那樣的處境當中!
一次,都不能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