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雌雄莫辯的臉龐上,沒有任何的殺氣,有的,只是高高在上的冷笑連連。
“麥考夫特,你是為了自己的安全著想了。但你耽誤的這些時間,怎麼算?我權叔叔肯定得算在你腦袋上吧?這件事兒啊,我會如實跟我權叔叔彙報,你自己去想怎麼跟他交代吧!”不屑的斜睨了一眼麥考夫特,錢九江靠在樹墩上一動不動,懶洋洋極了。
他就那麼曬著太陽,似笑非笑的斜睨著麥考夫特。
直把麥考夫特看的背後發毛。
是啊,他光想著自己的安全了,卻耽誤了這麼長的時間!戰局本來就是瞬息萬變的,別說他耽誤了這麼長的時間,有時候就是那一兩秒鐘的時間,就能改變整個戰局的走向!
他明明可以自己回到醫院的,但他偏偏選擇了在醫院附近的樹林裡隱藏起來,等待符生恩主動聯絡他。
他是安全了,可醫院那邊的情況……以及權子墨的計劃……
麥考夫特在大夏天裡,也不禁背後滲出冷汗來。
“錢少爺,您……”
“少他媽給小爺廢話。你是明明可以自己回去的,但你為了自己的安全,你沒有回去。而是選擇在這裡等著,這件事,你沒什麼可幫自己辯解的。耽誤的這些時間,肯定得算在你的腦袋上。”
麥考夫特抻了抻十根手指,輕輕的問道,“錢少爺,醫院那邊的情況……?”
“你還知道關心醫院那邊的情況啊?”錢九江陰陽怪氣的擠兌起人來,那是功力不是一般的強大,“你麥考夫特先生不是把自己的安全照顧好不就行了麼,你也會擔心醫院,擔心在醫院裡的波吉啊?呵呵!”
麥考夫特大概知道一些錢九江的性格,他也沒有去計較錢九江的態度,當然了,麥考夫特就是想計較,他也沒有那資格。
在勒佈雷的面前,他尚且是個二當家,說話極有分量,他的態度也的確能改變什麼。
可在權子墨的身邊,他麥考夫特就是一個棋子,只有被別人利用的命運。
他啊,是連開口說話的資格也沒有的。
再加上錢九江的身份……
麥考夫特只能活生生忍了這口氣,他冷靜的說道,“物資槍彈,都已經被權董的人劫走送去給波吉少爺了。想來以那是幾個僱傭兵的身手,是可以保護波吉少爺的安全。”
“別別別——”錢九江一抬手,一雙妖眸似笑非笑,就那麼斜睨著麥考夫特,“千萬別給我偷換概念,混淆是非。僱傭兵保護波吉的安全,那是人家的事兒。可你,麥考夫特先生的不作為,跟別人沒有半點的關係。就算波吉已經安全了,你沒有站在你的位置上繼續去執行任務,那就是你的責任。你還想把責任全部推在別人腦袋上?真是可笑極了。我不跟你廢話那麼多,麥考夫特,這事兒我會如實稟告給我權叔叔,他會定奪的。”
說到這裡,錢九江舔了舔發乾的嘴唇,眉頭挑起,“現在,你得跟我回去繼續完成我權叔叔的計劃了。你不來,誰他媽弄傷符生恩,波吉又怎麼趁亂跑出去?”
麥考夫特點點頭,“我現在就跟錢少爺你一起去醫院。”
從幾次的聯絡當中,麥考夫特聰明的厲害,他已經猜到了符生恩的舉步維艱。他也猜到了有了充足的物資槍彈之後,守在醫院裡保護波吉的僱傭兵們,絕對可以死死的大壓住符生恩,讓符生恩在猛烈的攻擊下,連還擊之力也沒有。
如果不是連還擊之力也沒有,想來以符生恩的性格,他不會聯絡自己那麼那麼多次。
符生恩這個人麼,也是很驕傲的。
“錢少爺,那我們現在就回去?”麥考夫特問了一句。
錢九江冷笑一聲,“要回你自己回,我不回去了。憑什麼只允許你浪費時間,就不讓我忙裡偷個閒?”
說著,錢九江將雙手枕在腦袋後邊,就那麼懶洋洋的靠在樹墩上曬起太陽來了。
他刺咧咧痞氣十足的翹著二郎腿,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錢九江還找了一支狗尾巴草吊在嘴巴里,那吊兒郎當的樣子,十足的玩世不恭二世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