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九江暗道一聲不好,沒有想那麼多,伸手便扯住了葉承樞的袖子,“葉叔叔!不是說了麼!這雙腿,我幫波吉給了!您怎麼還讓權子墨去——”
“著什麼急?”葉承樞不慌不忙的撥開了錢九江抓著自己袖子的手,淡淡的道:“就他乾的這些事兒,可不是一雙腿就能了事的。你只能幫他給了一雙腿,還有其他的你沒給。”
“要不……”錢九江咬咬牙,狠下心:“我一塊兒給了?”
葉承樞卻笑著搖頭,“這雙腿,你能給。可有些東西,你給不了,更給不起。”
父子情,錢九江能給麼?他管得了麼?他插得上手麼?
要是能插得上手,他剛才就下車了,說起關心波吉,他一定是最關心波吉的那一個。
錢九江坐在商務轎車裡,相當於就是被囚禁起來了。
他只能趴著車窗戶,看著外邊權子墨一腳將波吉踹翻在地上,又不知道從哪兒變出一條馬鞭,一鞭一鞭毫不留情的抽在波吉的身上。
哪怕是隔著一個效能極好的商務轎車,他都能夠清楚的聽到那馬鞭劃破空氣的呼呼風聲。
可想而知,權子墨有多用力。
雖然葉承樞特意吩咐司機把車速放在三十碼以下,可從江南省軍區一路跑到了酒店,光是這段路程,也夠嚇人了。波吉再怎麼慢吞吞的跑過來,他的體力,也早就該透支了。要不是一路上都有二狗子在旁邊攙扶著他,他在半道兒上就該歇菜了。
這人還沒站穩,氣兒還沒喘平,權子墨就出現了。
二話不說,先一把吧波吉撂翻在地,隨之又拿出了他的馬鞭。
誰能扛得住?
倒在地上的波吉,甚至都發不出一點聲音,只能將身體蜷縮成一團兒,用雙手護著腦袋。
波吉喊不出痛,錢九江看到那馬鞭甩下去一下,他的眼皮跟心臟就隨之劇烈的抽搐一下。
他轉過頭,祈求的看著葉承樞,“葉叔叔,您快救救波吉吧!”
要再這麼抽下去,波吉真的會被權子墨給抽死啊!
葉承樞心裡急,比誰的都急,可他表面上又是最雲淡風輕的那一個。
他勾唇一笑,“你跟波吉永遠都不會知道,你們在江南省軍區,無意中到底惹到了什麼人。”
錢九江傻傻愣愣的問,“什麼人?”
“一個,連我都不想去輕易碰的人。”葉承樞雖然沒有給出一個準確的答覆,卻也足夠錢九江瞭解他跟波吉惹了多大的麻煩出來。
而,權子墨又為何會如此動怒,這原因錢九江也明白了,找到了。
“可是葉叔叔,不管我們招惹到了什麼人,既然我們能活著從那裡走出來,不就說明了您幫我們擺平了嗎?”
“不是我,是被你們兩個小傢伙騙得團團轉的我爸。”
錢九江一愣,“葉南川?”
他會這麼好心?!
不對,葉南川從來都不是一個好心的人。他這麼做,不是為了別的,僅僅只是為了波吉而已。
他錢九江,只是順便被保護的那個,不是重點。
“不用懷疑,若不是他幫你們倆頂著,你們連那扇鐵門都走不出來。”
錢九江已經沒工夫去細問那扇鐵門背後的故事了,他只是揪心的道:“葉叔叔,您再慢一會兒,您最心疼的波吉就真的要死了。”
“給他點教訓也好。”
“可教訓不代表要下狠手啊!”
“我知道你關心波吉,這點,我也是同樣。”葉承樞不冷不熱的說道,“知道我為什麼單獨讓你坐上車?”
“難道不是因為我是個重傷病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