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招呼的時候,他並沒有伸手想要與對方握手。因為,這個刀疤老大還不夠資格與他握手。
“是是,我知道。”刀疤老大連連點頭,停頓了幾秒才反應過來,葉特助做自我介紹的理由,是在等他做自我介紹,於是連忙說道:“葉特助你好,我叫張大牛,底下人叫我一聲牛哥。”
“大牛。”葉承樞淡淡的問道:“聽我女兒說,你是第一個站出來支援她的?”
張大牛也不含糊,“不是,我是不想給自己惹麻煩,所以才第一個站出來打算早早離開的。我並不是為了支援小小姐才這麼做的。”
“行,是個誠實的人。”葉承樞誇獎了一句,“不錯。”
“那啥,葉特助——”
葉承樞輕輕的一擺手,“我早就不是特助了,叫我葉先生即可。”
“葉先生,我聽小小姐說,你叫我過來,是想讓我管理二爺的生意?”
“不是管理。”葉承樞挑眉,“我就是肯把我老朋友的生意交給你,以你的能耐,你能管理好麼?”
他淡淡的一句反問,讓張大牛啞口無言。
“你的資料,我已經看過了。我問你,你的堂口是在三個勢力大你很多的老大中間。這三個老大經常發生衝突,你的堂口恰好在中間,你是如何避免被波及的?”
張大牛在心裡連連咂舌,這才多大的功夫,葉先生已經連這些都東西都搞清楚了!這個人,真是可怕!
於是,張大牛更是不敢撒謊,老老實實的說道:“我告訴那三位老大,我雖然勢單力薄,但我若是加入了其中任何一方,都是一股不小的力量。因為我的堂口正處他們三個中間,我幫了其中任何一個人,就會打破他們三足鼎立的局面。所以,只要他們不波及我,我就誰也不幫,安安分分的待在我的堂口裡。三個老大聽了,就再也沒有波及過我。每次他們動手之前,都會提前通知我,我讓我把我的人看好了,免得被波及。”
“哦?”葉承樞挑了挑眉頭,“你跟三個老大,都是這麼說的?”
張大牛老實的點點頭,“我是把三個老大都叫在了一起,當著他們的面兒說的這話。”
“以你的智商,怕是想不出這樣的話跟法子吧?”葉承樞毫不客氣的指出。
張大牛又點點頭,老實的回答;“我沒有本事,就是夠仗義,底下人的兄弟才跟著我乾的。我們都是從鄉下出來的,本來想進城找份工作,可要不是幹了活兒,不給錢,就是被人騙了。兄弟們走投無路才聚在一起做了這灰色的買賣。葉先生明鑑,我跟我手下的兄弟,一點白麵兒跟賣.淫的行當都沒有沾。我們的生意就是——”
葉承樞一抬手,打斷了張大牛的話,“你們的生意是什麼,我很清楚。我問的是,這麼四兩撥千斤的法子,不是你想出來的,那是誰想出來的。”
“是我的一個老鄉。他是個大學生,好像還是個什麼研究生啥的,我也不知道,反正他跟我們不一樣,他是名牌大學畢業。腦袋很聰明的。我們堂口的所有事兒,都是他決定的。我雖然是堂口的老大,但他才是我們堂口最有威望的人。”
葉承樞有了點興趣,“具體說說。”
“那小子關於自己的事情,也不願意多說。我只知道,他以前在某個大企業做財務總監。因為大老闆私自挪用公司的錢,他查出來告訴了上邊,誰知道,他卻成了替罪羊,被判了七年。出獄之後,因為有坐牢的經驗——”
“不是經驗,是前科。”葉承樞實在聽不下去,淡淡的糾正。
“哦,前科!前科!因為有這個前科,所以他很難找下工作,而且那小子心高氣傲,也不願意再去正經公司找公司。那時候我們堂口正好招會計,他就過來了。我看他跟我是老鄉,又是大學生,怕耽誤他,只是讓他給我幫幫忙,算下賬什麼的。時間長了,慢慢的他總給我出主意,現在就成了我們堂口的智囊團。”
智囊團,這個詞兒,還是他從老鄉那兒學來的。
葉承樞哦了一聲,覺得這個張大牛背後的老鄉,才是值得一用的人。
“還有啊,葉先生,有件事我也不敢瞞著你。”
“說。”
“我來之前,玉清,哦,就是我那老鄉。他就說了,今天葬禮上,肯定得發生點什麼事兒。他告訴我,如果葬禮上發生任何事情了,只要不是衝我們堂口來的,就讓我別吭氣。有離開的機會,不能猶豫,人家怎麼說,我就怎麼做,然後迅速的離開。所以我剛才——”
“明白了。”葉承樞暗暗點頭,心裡對這個叫玉清的大學生,越發的有興趣了,“明天,你帶著你那老鄉來南宮殿找我。南宮殿,知道麼?”
張大牛連連點頭,“南宮殿嘛,我知道的!”
雖然沒去過,但誰還不知道南宮殿了?
“就先這樣兒吧。明天你帶著你老鄉來了南宮殿,我再跟他細說。”
張大牛點點頭,他心裡也清楚,人葉先生跟他也沒什麼可說的,就算說了,他也聽不懂,回去了還得找他老鄉商量。
葉承樞從太師椅上站起身,抖了抖西服,勾了勾手指,“跟我過來。”
“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