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張董那群人太多分,顧靈色也不可能讓白晶晶去給他們找點苦頭吃。
可顧靈色以為,讓白晶晶給他們點苦頭吃,就能夠起到警告的作用。她錯了。白晶晶給他們的苦頭,非但沒有讓張董那些人收斂,反而,讓他們感受到了一種威脅感。變得……更加不受控制了。
顧靈色想,原本以張董為首的董事會成員,只是陽奉陰違,還不敢在表面上就違揹她的意思。可她讓白晶晶去提醒了他們之後,反而讓他們的行為更加激進跟不受控制了起來。
就拿今天的合約來說。
以張董為首的董事會成員,之前只是會就合同的條約,做出這樣那樣不同的建議。他們也只敢拿條約說事兒,不敢做的太過分。
可剛才,張董的私人秘書,已經明確的表示了張董等人不同意這份合約的簽署。
她想,或許,這就是她在商界中還不成熟的表現。
想問題,還是太簡單了。
她以為讓白晶晶給張董等人一些苦頭吃吃,是能夠起到提醒的作用。可她萬萬沒有料到,這反而適得其反了起來。她的行為,讓張董等人感受到了威脅!一種,來自於葉家的威脅。
這讓張董等人的行為,才變得更放肆了起來。
如果非要說的話,張董等人的行為,不是變得放肆了起來,而是——
感受到了威脅之下的一種反抗。
這種由秦氏集團內部所潰爛的現象,會越來的越不可控制,不可收拾。
就是因為她不成熟的決定,讓她現在不得不把整頓秦氏集團內部的計劃,提前了許多許多。雖然計劃提前,是讓她有些倉促,但這件事,早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兒。她總要著手解決秦氏集團內部的潰爛跟麻煩。
早一天還是晚幾天,其實結果都是一樣的。
她只是……不想在葉承樞的晚宴還沒有開始之前,就動秦氏集團的高層。而且還是董事會的高層成員。
不過既然已經走到了這一步,那也沒有回頭路可言了。
她現在要做的,不是後悔自責自己的不成熟,而是應該想想,怎麼樣做才能把創傷減小到最少。怎麼樣把動盪控制在最小。
這些,才是她現在要做的事情。
顧靈色也很清楚,如果只是她自己的話,她不是董事會那群老東西的對手。她經驗跟董事會的老資格相比,還是差了太多!她得找個人,幫她出謀劃策,完善整個計劃。
而這個最佳的人選,不是葉承樞,不是權子墨,而是——
唐棣!
只有唐棣,才能幫她兵不血刃的奪回對秦氏集團的掌控權,以及,最小範圍內的結束這次秦氏集團內部的整頓。
對於唐棣的能力,顧靈色是絕對信賴的。毫不保留的信賴的。
她也相信,只要她開口,唐棣不會拒絕。
可她也不能什麼都讓人家唐棣幫她去想去計劃吧?
那到底她是秦氏集團的董事長,還是唐棣是秦氏集團的董事長?
好在顧靈色這段時間也沒閒著,一直在思考怎麼樣,用什麼方法,來著手整頓秦氏集團的高層。她的腦袋裡,已經有了一個初具計劃的打算。
所以一回到自己的辦公室,顧靈色沒有廢話,直接從抽屜裡拿出了自己的計劃給唐棣看。唐棣只匆匆的掃了幾眼,三分鐘的時間都沒有用,便看完了她的計劃。
望著唐棣平和的表情,顧靈色心裡有些忐忑,“怎麼樣?可行嗎?”
“當然可行了。”唐棣笑笑,隨手將顧靈色努力了很久才寫出來的計劃丟在了垃圾桶裡,淡淡的道:“只要你想,怎麼樣都可行。別忘了,你現在才是秦氏集團的董事長,你擁有對秦氏集團的絕對決策權。”
看見自己的心血就這麼被丟進了垃圾桶,顧靈色有些難過,但她什麼都沒說,嗯了一聲,誠懇又虛心的問道:“拿張董做開刀羊,這點沒問題吧?” “一定是要拿他開刀的。”唐棣肯定了她的想法,“但怎麼開刀,也要講究一個藝術。”
顧靈色皺眉,“藝術?” “商界裡的這點子東西,跟官場上不一樣。官場上玩兒的是什麼?玩兒的是一個人脈,是一個對權利的控制,對人心的掌控,是身份地位的嚴格劃分。” “官大一級壓死人。”
“沒錯。”唐棣滿意的點頭,“這是官場上玩兒的一套。在商界裡,跟官場上就不太一樣了。商界裡的陰謀陽謀,更具有美感跟藝術性。”
說著,唐棣伸手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商界裡的陰謀,更需要腦子。” “官場上就不需要腦子了?”顧靈色純屬好奇的隨口一問。
沒想到唐棣卻點頭了,他說:“也不是說官場上就不需要腦子,只是跟商界相比,官場上更看重的是對權利的掌控,與對人心的精確估算。官大一級壓死,這個道理,在商界很多時候是不適用的。”
說實話,顧靈色有些迷茫了。
“這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