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漢生笑著在姚筱晗面前的椅子上坐下。仰著頭,給予了姚筱晗足夠的尊重。
“溫省長。”姚筱晗忽然展顏一笑,“果然,承樞還是把我交給了你。”
“姚律師十分了解葉特助?”
“至少比你們瞭解多了。”
“那葉特助把姚律師交給我,是不是可以說明一件事。”
“溫省長,你不必套我的話。我也可以直截了當的告訴你,沒有錯。承樞也猶豫了,在他心裡也無法做出對我的決定。”
知道該讓她去死,卻總有那一份捨不得。
“那麼姚律師你說,我該怎麼做?”溫漢生問的很認真,像小學生。
姚筱晗冷哼一聲,不屑的甩了甩長髮。因為她的動作,審訊室裡響起了鐵鏈的聲音。有些陰森刺骨。
“溫省長別這麼殘忍。哪兒有讓犯人自己決定死刑時間的?我總歸是躲不過去的,等著要我小命的人太多了。我躲不掉,也不想躲了。溫省長,你索性給我個痛快如何?”
“哦?”溫漢生挑眉,“我這麼做,會令葉特助滿意嗎?”
“讓他最滿意,我不敢保證。但你這麼做,不功不過,最是穩妥。承樞不會責怪你,也不會對你有不滿。但能否藉此更上一層樓,恐怕也不現實。”姚筱晗倒是實話實說的很。
“這就是所謂的人之將死其言也善?”溫漢生笑了,“姚律師為了要個痛快,也是拼盡了全力。甚至不惜幫助我這個要殺你的人去討好葉特助。”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不是嗎?我想死的痛快點,少受點罪,很正常。”姚筱晗皺了皺眉頭,她的手腕已經血肉模糊的猙獰可怕了。
這手銬不是簡單的手銬,而是內部有著鐵刺的手銬!剛戴上並不覺得有何不妥,稍微過些時間,等那鐵刺深深的扎入了面板之後,那錐心之痛幾乎可以讓人昏厥過去。
毫不猶豫的咬破了自己的舌尖,讓自己保持屁清醒。姚筱晗努力的想要說服溫漢生。
“溫省長,承樞心中放不下我。”
“只是放不下曾經擁有過的女人。與愛無關,只是男人天生的佔有慾罷了。”
“好。就按溫省長說的。那承樞放不下我,總該是事實吧?”
“沒錯。”
“你殺了我,固然能討得承樞一時歡心。可日後,誰能保證承樞不會對你懷恨在心?溫省長,莫要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你給我個痛快,承樞會念你的好。或許這輩子都用不上,但萬一呢?萬一哪天承樞動了要殺你的念頭,你現在給我個痛快,也算是賣了承樞一個人情。他多少會留你一條性命不是?”
“姚律師,你巧舌如簧,我的確是說不過你。”溫漢生眼神一閃,淡淡的道:“你已經快要說服我了。”
快要?那就是還差一點。
姚筱晗咬唇,將自己的殺手鐧丟了出去。
“溫省長若能給我個痛快,諸秘書長會念你的好。日後你不管有什麼事,諸遊都會救你一命。”
溫漢生恍然大悟,“哦,我差點都要忘記了。諸秘書曾經很喜歡很喜歡姚律師。”
著重‘曾經’二字。
姚筱晗臉蛋一白,固執的說道:“折磨我的人,諸遊不會放過他!”
“好。”溫漢生腦袋一點,“姚律師,你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