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伯升點點頭,手一揮,底氣十足的道:“全軍,出發!”
說罷,他拉著高山轉身便上了‘戰魂’。
劉師長跟了上來,站在越野車的旁邊,壓低了聲音的問道:“司令?”
凌伯升目視前方,冷冷的道:“葉承樞用自己的婚禮,吸引了肖奈,牽制住了迪曼家族的力量。從現在起,到葉承樞婚禮舉辦的這幾個小時之內,便是我們的凌厲反擊。如果我們這邊有任何的閃失,幾個小時之後葉承樞婚禮上,用地獄來形容也絕不為過。”
高山儒雅的笑了笑,“劉師長,我們肩膀上的責任有多重,你該是明白了吧?”
聞言,劉師長身體猛地一震,立正站好,皮靴相碰發出了清脆的聲音,“明白!司令、政委請放心,我保證完成任務!”
“你的任務,就是一個字,殺。”最後一次字自凌伯升的口中吐出,帶著無盡的壓迫。
劉師長隱了隱眉眼間的情緒,點點頭,“我在聽。”
高山先是嘆了口氣,隱忍的捏了捏眉心,然後才道:“你是凌焰的第一位真正意義上的老師,他的手段能耐,你都清楚。對付凌焰,你有什麼好的辦法?”
“少爺?”劉師長一怔,“政委,您的意思是,迪曼家族安插在軍方的人,便是少爺?”
“是他。”凌伯升面無表情的說道:“天時地利人和,還有速度,我們都佔據了。如果攻不下凌焰的基地,你就趁早扒了這身軍裝。”
“伯升,你我,還有老王老劉都出面了。如果連凌焰也攻不下,那才是最大的笑話。別危言聳聽,沒那麼眼中。”高山口中這麼說著,但眼中的擔憂,卻也掩飾不住。
凌焰所駐紮的基地,是江南省軍區最易守難攻的基地。因為,那基地是存放武器彈藥的基地!而且,所有的官兵,從上到下,也全部都是凌焰一手提拔起來的人。換言之,那些駐守的官兵,同樣都是迪曼家族的人。
這樣的一個地方想要被攻下,怕是不易。
給了劉師長足夠消化的時間,高山這才道:“老劉,如果說你也是凌焰的父親,也絕不過分。我知道你很難接受,可我們是軍人。執行任務才是首位,個人感情,你最好在現在就摒除。不然,這基地你怕是攻不下來。”
劉師長一手撐在越野車上,似乎有些站不穩了,“政委,你要我怎麼跟底下的弟兄交代?他們要殺的,也是他們的兄弟啊!”
“演習。”凌伯升面無表情的道:“已經跟京城方面報備過了。今天的行動,對外一律宣稱是軍事演習。等到任務結束,到時候再說明。跟凌焰說的也是演習,我們為藍軍,凌焰為紅軍。演習內容為藍軍攻陷紅軍的基地。所用炮彈一律為空心彈,不會有人死。”
除了,凌焰。可凌焰,在今天也不會死。
劉師長狠狠的掐了掐眉心,自言自語的說道:“我總算是明白了,為何政委跟司令要瞞我到現在。”別說是底下的兵了,就算是他聽到了這個訊息,也是心神俱焚。
擔憂的望了一眼已經出動的部隊,還有帶隊的王旅長的車子,劉師長苦笑的說道:“可是,老王的兵,卻不知道這是‘演習’。他們所使用的炮彈,是真\/槍荷彈。”
凌伯升面無表情的道:“凌焰身邊的人,使用的也是真\/槍荷彈。老王是頭一個衝進去的,他是要跟凌焰打近身戰的人,如果不讓他使用真\/槍荷彈,死的就是我們的人。”
底下的兵不會懷疑有他,只會將這當成是一次軍事演習。可真正內部核心的人,很快就會發覺這並不是一場演習,演習,只是個幌子。到時候,凌焰可不會心慈手軟。
劉師長狠狠的掐著眉心,忽然很想抽菸,恰好,高山此刻遞來一直香菸。是軍方特供的香菸,十分辛辣。
“謝謝。”劉師長接過,頭一次當著凌伯升的面便開始吸菸,他狠狠的吸了一口氣,吐出一個菸圈,這才說道:“司令打算什麼時候告訴老王?老王最心疼凌焰這小子了,我怕他下不去手……”
凌伯升手指猛地一彈軍靴,斬釘截鐵的道:“這次我隨同尖刀隊一起行動!”
也就是說,他會在衝進去的路上,再告訴王旅長這件事。
“老王性格太暴躁,任務開始之前就告訴他,會出亂子的。”高山擔憂的望著凌伯升,“等到開始執行任務了再告訴他,他也沒時間消化。只能先執行任務。我跟伯升商量過了,這才是最好的選擇。”
劉師長狠狠的吸了一口香菸,然後猛地將菸蒂扔在地上,用軍靴狠狠的踩滅,這才道:“我跟司令一起行動!”
“不行。”凌伯升想也沒想便拒絕了,“你得留下來保護高山。”
凌焰是他的兒子,所以最清楚他的軟肋。如果到了困獸之地,凌焰一定會想辦法挾持高山來逼他。他不能給凌焰任何逃脫的機會。
“不!”劉師長也是頭一次反駁自己的司令,他道:“高政委坐鎮百萬雄師之中,他不會有事。再不濟,這場行動不要政委出面也可以。可司令您卻——”話頭猛地戛然而止,劉師長額頭已經開始冒出冷汗。
凌伯升輕飄飄的目光挪了過去,“你是覺得我老了,不中用了?連對付凌焰那黃毛小子我也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