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承樞站在門外,待姚筱晗追出來之後,才將房門砰地一聲關上。
冷靜的道:“我沒有衝動。這件事,我已經考慮在做了。只是還沒找到合適的時機。不然,我也不會向老爺子要來這部手機。所以筱晗,這與你無關。”
“怎麼可能無關!”
“好,我糾正。與你有關,卻只是讓時間提前了一些。我決定要做的事情,總是要做的。”
“那你告訴我,你要做什麼。”姚筱晗固執起來,也很可怕,她手指一點,指著大門,“你要是瞞著我,我現在就去找靈色。我勸不住你,她總可以吧?”
葉承樞笑的很優雅,語氣也很平靜,可說出來的話就不怎麼好聽了。
“筱晗,這話我說一遍,也是最後一遍。你聽好了。拿什麼威脅我,都不要拿靈色威脅我。我會生氣,這後果,你承受不起。”
姚筱晗發誓,她這輩子都沒在葉承樞的眼中看到過這樣冰冷的目光。夾裹著飛雪?不,是射著凌厲的匕首!
她一愣,連忙解釋道:“承樞,我只是——”
葉承樞抬手,制止了姚筱晗的解釋,“她與你不同。她不該知道這些骯髒的事情。要做的是什麼,我可以告訴你。但你得保證,聽了之後,不許大驚小怪。”
“不會的。”姚筱晗定了定表情,強裝淡定的道:“當律師這麼多年,我什麼事沒見過。絕不會大驚小怪。”
抿了抿嘴唇,葉承樞並未立刻解釋,而是先拉著姚筱晗的手腕,帶她上了車,然後關上車門,這才道:“五年前那件事,你應該知道。”
“知道。軍方委託江南大學化學系研製一種新型武器。顧寶貝無意中偷走了那份研究報告。顧懷恩為了保護女兒,就把一切栽贓給了靈色。而肖奈為了保護靈色,將這個罪名攔了下來。顧懷恩多方周旋,掏空了顧家的老本,才將這件事勉強蓋住。也是因為那份報告第二天便被完璧歸趙,而且沒有被開啟的痕跡,所以軍方才沒有再深究下去。不過肖奈,卻因此不得不離開江南省躲避。”
“靈色一直覺得,是她連累了肖奈。才害的肖奈背井離鄉,心中十分愧疚。而我,想消除她心中的愧疚。所以找了老爺子幫忙,讓他出面,還肖奈一個清白。”
“你還肖奈清白的時候,埋了什麼伏筆。”
葉承樞讚許的眯了眯眼睛,姚筱晗,總是最瞭解他的那一個人。
“要還肖奈清白,還不會把顧寶貝揪出來,方法只有一個。那份武器報告,根本不曾存在。”
姚筱晗捏了捏拳頭,表面上卻冷靜的分析道:“可是,那份報告是真實存在的。只要身份許可權夠高,如果要查,費點功夫與時間還是會被查出來。”
“這個自然。”葉承樞優雅的頷首,笑的一臉和煦,“而夠許可權去查這份報告的人,老爺子正好在其中。”說著,他還揚了揚手中的老古董手機。
“你想將五年前的事情重新拿出來說?”姚筱晗有點不確定的撥了撥頭髮,“可是這樣一來,顧寶貝豈不是就危險了?那份報告,畢竟是她偷走的。”
“有人先是偷走這份報告,想要將我國的實驗機密賣給歐洲某國。東窗事發後,便飛速的離開,逃亡歐洲,成了歐洲某財團的骨幹。而這某財團,所涉獵的行業中,恰巧有軍火生意。隨後,在事情漸漸平息了之後,這人又重新回來,並且動用了人脈,將這份報告的存在抹去。藉此讓自己檔案乾乾淨淨,沒有一絲汙點。乾淨的如同白紙一張。你說,這樣的人,上軍事法庭的話,夠量刑的條件不?”
姚筱晗眼神一閃,“夠,足夠這人被監禁一生。”
“為什麼不是判死刑呢?”葉承樞明知故問。
“因為,竊取國家機密倒賣給別國,這人身份極為特殊與敏感。他不會死,只會終身受刑與監禁。保密局的人,會把他榨乾到最後一滴,在他沒有利用價值之後,依舊不會殺了他。而是讓他生不如死。”
“哦,真是殘忍。”葉承樞雲淡風輕的說了一句,“那你再說,若是這人替自己辯護,他根本沒有做過這件事。他是為了替自己心愛女人的妹妹頂罪,有人會信他麼?”
“不會。”
“這又是為什麼呢?”
“承樞,你何必還要問我。”姚筱晗不忍心的閉了閉眼睛,“只憑肖奈與迪曼家族的關係,就足夠定罪了!顧寶貝當年還未成年,她一個孩子,偷那武器實驗報告做什麼?誰會信?而且,我猜當年的影片錄影等一切證據,應該都已被顧懷恩銷燬才對。沒有證據可以證明這件事是顧寶貝所為,而現有的證據,卻都指向了肖奈。他,逃不掉。”
“這就是我要做的事情。”葉承樞平靜的抬眸,“在他威脅了顧懷恩之後,讓靈色失去了最後的親人時,我就已經打算這麼做了。遲遲沒有行動,只是我的惡趣味在作祟。是我錯了,我不該起了玩弄肖奈的惡趣味念頭。”
姚筱晗咬了咬嘴唇,“承樞,最後一個問題。”
“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