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故意輕咳一聲,塗著鮮紅色指甲油的手輕輕的拿起了那拍賣牌,笑著道:“八千九百萬。”
趙國邦跟幕卉秋的心思,葉家人哪個心裡不明白?卻都是嗤鼻一笑,覺得無聊極了。若是人家真相對付他們,他們就是再示好,再賣人情,那也是無用功。何必呢?
葉震裘輕蔑的抬起下巴,坐在椅子上,雙手扶著龍頭柺杖,竟然把眼睛一閉,擺出了一副不奪人所好的模樣來。看的一旁的權子墨是捧腹大笑。
“哥幾個,瞧見了沒?這趙國邦跟幕卉秋想賣老爺子一個人情,藉此來抵消自個兒的作孽。可是偏偏,老爺子壓根就不接招。有趣,真是有趣極了!”
諸遊不似權子墨那般輕佻不羈,到不敢如此當面的談論,只是低低的笑出聲來。不過那表情,也是透著玩味的看好戲。
“八千九百萬兩次!還有沒有人競價?”司儀是今天最辛苦的人了,他又不得不開始了新一輪的抬價。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臺子上,煞是淒涼。
柳雪陽眼皮一掀,冷冷的道:“不過是條項鍊而已,對老爺子來說,那根本就不算個東西。搞不好連林軒帶來的那瓶酒都比不上。這趙國邦真是聰明一世糊塗一時,居然真以為老爺子是喜歡那項鍊。可笑!若不是想送給顧靈色一件今天拍賣會上最名貴的物件,恐怕就算把那條項鍊拱手送給老爺子,老爺子也都不稀罕看一眼呢。他們卻以為老爺子是鐵了心要那條項鍊。真是個白痴!”
權子墨那雙桃花眼今天笑的格外開心,他懶洋洋的靠在椅背上,翹著二郎腿,嘿嘿賤笑的模樣,帥是帥,可總有點欠打的感覺。他手一身,說道:“柳董,別光一個人吞雲吐霧啊,也給我來一支。”
已經知老爺子不會再競價,那戲也沒什麼好看的了。柳雪陽便不再關注那邊,而是笑著問道:“我的雪茄,怕權大少抽不習慣。你不是平常都喜歡聞鼻吸劑的麼?”
“今兒是什麼場合,我瘋了我把那玩意揣在身上。不怕警察逮我回局子啊?”權子墨沒好氣的翻了白眼。
“喲,我當你權大少天不怕地不怕呢。沒想到還有你怕的時候?也是奇了。”柳雪陽不鹹不淡的戲謔了一句,便從媳婦口袋裡摸出了那個銀質的雪茄盒,直接連盒子都丟了過去。
權子墨接過,似笑非笑的說道:“這入了我的手,就別想再要回去了啊。”
“你權大少若是喜歡,我巴不得送給你好留個人情呢。”
“去你的。一破雪茄,就想得我一個人情。柳董,你這買賣也太划算了一點吧?”權子墨叼著雪茄,深深的吸了一口,頓時感覺肺中一陣辛辣,嗆得他差點給哭出來。
“我早說了,我的雪茄,只怕你權大少抽不習慣。”柳雪陽這才幽幽的補了一句。
權子墨舔了舔嘴唇,罵道:“馬後炮!”
一個柳雪陽吞雲吐霧已經夠白晶晶不爽的了,現在又多了一個權子墨,她的眉頭,更是深深的擰在了一起。就差起身潑盆水過去,將這兩個人煙槍潑個落湯雞了。
“子墨,你也真是的。你那鼻吸劑大有來頭,這柳董的雪茄裡還不攙點別的東西了?”諸遊遞過去一張紙巾,無奈的說道:“別人的東西那就是別人的。你要來了也沒用!”
權子墨眼神一閃,自然是聽明白了諸遊話中背後的深意。他冷冷的一笑,目光迅速的冰冷了下去。
“是不是人家的,那也要我說了算。”權子墨冷冷的說道:“我若是不放手,究竟花落誰家,那也還要兩說。”
“得了吧。”諸遊與他相熟,並不怕他冷言冷語,“嫁都嫁了,難不成你還想讓他們倆離婚啊?聽我一句勸,子墨。顧靈色,你早早放下才是。”
“這話奇怪了,我什麼時候把色妞兒拿起來過?”沒拿起來過,又何談放下一說?
自己好言相勸,人家非但不領情,還倒打一耙。諸遊這倔脾氣也上來了,他眼睛一瞪,眉頭一挑,問道;“你沒拿起來過,你天天跟人家屁股後邊幫人家收拾爛攤子。人家的夫家承認不承認人家的身份,你跟這兒瞎操什麼閒心?瞧把你累的,這段日子你背後替顧靈色做的那些事,真以為沒人知道啊?是男人就坦蕩一點,在兄弟面前你還遮掩個什麼勁兒。無聊!”
權子墨沒說話,唐棣卻又探過身來,說道:“諸遊,這次真是你錯了。子墨若是真對那顧靈色有意思,按照他的性格,早八百年就把顧靈色納入後宮了。豈會等到承樞回來?別的我不敢說,可有一點,我能給你一句準話。子墨對顧靈色,有情。卻不是你想象的那種感情。他啊,就是身邊亂七八糟的人太多了,這麼多年下來,也就顧靈色這一個不圖他錢財不圖他身份,只是跟在他身邊,全新全新沒有一絲雜念的對他好。”
諸遊皺著眉頭想了一會,老實的回答:“沒聽明白。”
唐棣一愣,看看柳雪陽那恍然而悟的表情,再瞅瞅諸遊那不開竅的模樣,無語了。身子一轉,不管了!二愣子就是二愣子!沒法解釋!連柳雪陽都聽明白了,他諸遊卻還是不明白,服了!
白晶晶不動聲色的眨眼,說道:“權董對總監,那是家人的愛。與愛情無關。這麼說,秘書長懂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