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上哪有放之四海而皆準的道理,於不變中求變,於變中堅守不變,最難把握的是時機”。
呂震池眉頭微微皺了皺,思索了片刻,笑了笑,“你這話說了等於白說”。
田嶽喝了口茶,問道:“如今這種形勢,呂老爺子有什麼看法”。
呂震池笑了笑,嘆了口氣,“多事之秋,是一場艱難的考驗啊,事情發展到這一步,已經遠遠超過了我們的意料”。說著反問道:“田老爺子怎麼看”?
田嶽放下茶杯,淡淡道:“老爺子說是好事”。
“好事”?“呵呵,這倒是很別緻,有什麼說法”?
“任何一個傳承久遠的家族都不會長遠的一帆風順,老爺子那一輩有他們的壓力和使命,我們這一代也有我們的責任和挑戰,下一代也同樣有他們面臨的困難和危機。正是這種危機才鍛煉出人才,才能讓神經始終繃緊。一個家族,一旦風調雨順,坐著就能收錢,一旦飯來張口衣來伸手,那就離滅亡不遠了。所以說是好事”。
“高見”!呂震池豎起大拇指,端起茶杯與田嶽碰了碰,“這麼說來,吳家的遭遇對於吳家來說還真未必是壞事”。
“扛過去就是好事,扛不過去、、、”田嶽略微抬頭看向山頂的方向,沒有接著說下去。
呂震池順著他的方向看去,問道:“你是習武之人,能感覺到什麼嗎”?
田嶽回過頭,淡淡道:“我那點稀鬆平常的武道,早被這幾十年商場上的爾虞我詐給消耗殆盡了”。
涼亭外面,呂漢卿問了同樣的問題。
田衡只是呆呆的看著山頂方向,良久之後才說道,“距離太遠,感知不到,不過,有一股令人心悸的壓迫感”。
話音剛落,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山間小道上快速下來。
幾個起落,楊志走進了涼亭。
“大爺,我們推測得沒錯,吳崢果然和陸山民有勾結,找了黃九斤來幫忙”。
“情況如何”!
呂震池和田衡轉頭望向涼亭裡面,側耳傾聽。
只聽楊志說道:“吳崢殺了韓約,黃九斤和吳家老祖宗在吳公館後山大戰”。
“吳民生死了”!呂震池和田嶽對視了一眼,眼中皆是淡淡的悲傷,雖然早已猜到多半會是這樣的結局,但三人算是從小一起長大,三家利益交錯,這幾十年又是頻繁的打交道,商場上為各自利益,算不上多交心的朋友,但,多少還是有些感到悲哀。
涼亭裡氣氛有些凝重,大家都沒有再說話。
半晌之後,楊志開口打破了這種氣氛,“大爺,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呂震池沒有回答,看著田嶽問道:“你說我們會不會為他人作嫁衣裳”?
田嶽沉思了片刻,搖了搖頭,“吳崢對劉妮和陸山民都痛下過殺手,是不可能真正結盟的。那隻不過是他的權宜之計,吳崢這這小子不僅心狠手辣,還特別狡詐。等等看吧。屁股決定腦袋,沒坐上那個位置的時候他可以不顧一切,等他坐上那個位置,擁有了整個吳家,他顧忌的就多了,有些事情就由不得他了”。
呂震池微微的點了點頭,半眯著眼睛看著田嶽,“我有一個想法”。
田嶽眉頭一挑,“你想殺了黃九斤”!
“吳家老祖宗金剛之軀,傷勢遠沒有你我兩家老祖宗那麼重,他如果能殺了黃九斤更好,如果不能、、想必黃九斤也不可能全身而退”。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田嶽眼睛猛的瞪大,下意識雙拳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