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少女,包括瑪麗都不是第一次體會到端木槐的毀滅靈光了。只不過她們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她們絕大多數時候是站在端木槐的身後,而不是直接面對。
瑪麗感覺自己像是迎面被人一拳打在了胸口,幾乎喘不上氣。極致的恐懼在這一刻徹底俘獲了她的身體,心臟激烈的跳動幾乎要從喉嚨裡鑽出來一樣。旁邊的蘿蕾娜和愛莉希雅也好不到哪兒去,她們幾乎都是在沒有絲毫防備的情況下中招,整個人向後飛開,然後直接撞在了牆壁上。
而束縛著端木槐的黑色人偶也在這時破碎爆裂,徹底消失殆盡。
當瑪麗再次睜開眼睛時,她的一隻眼睛所看到的只有模模糊糊的虛像,她可以看到端木槐那高大的身影正在晃動,像是在思考還是在猶豫什麼。而與此同時,瑪麗的另外一隻金色的黃金瞳卻清晰的捕捉到了這一抹契機———之前一直和端木槐勾肩搭背的那兩個獸人幻影似乎也同樣受到了來自毀滅光環的影響,它們像是兩個醉漢般跌跌撞撞的向著兩邊散開,一臉像是喝醉的大叔打算嘔吐的樣子。
這是唯一的機會!
瑪麗咬緊牙關,舉起手杖。她感覺自己恢復的比其他人要快一些,不知道是因為黃金瞳的影響,還是因為自己跟在端木槐身邊看多了不可名狀之物,使得瑪麗對於恐懼產生了一定程度的抗性,但是不管哪一種,至少就目前來看是件好事。
“按照我說的做,朝我標記的地方發動攻擊!”
瑪麗說著,舉起手杖召喚流星,隨後朝著那兩個獸人幻影轟去———她也不確定這一招是否有效,但是眼下她們的確是沒有其他辦法了。畢竟瑪麗還記得,以前自己和端木槐曾經對付過類似的東西,當時端木槐告訴她,只要她的黃金瞳能夠確認並且觀察,鎖定那個怪物,那麼他們就可以消滅對方。
現在瑪麗也只是按照端木槐說的話這麼做而已,她瞪大眼睛,努力保持著將兩個獸人的幻影死死的鎖定在自己的視線裡,然後祈禱攻擊能發揮作用。
流星從天空之中閃過,打在了兩個獸人身上(謝天謝地,它們的身材足夠龐大以至於根本不需要瞄準),而它們似乎也的確像是喝醉的人被敲了一悶棍般開始晃動起了身體。這讓瑪麗鬆了口氣,但是就在她打算再次發動攻擊時,卻發現自己的身體幾乎無法行動———端木槐的毀滅靈光幾乎控制了她身體的每一個細胞,讓瑪麗此刻除了神志還算清醒之外,渾身上下都是疲憊不堪,連抬一下手都需要費力。
然而在這個時候,一個身影從她的身邊竄出———愛莉希雅彷彿完全沒有受到恐懼靈光的影響,她彎弓搭箭,瞄準了端木槐,隨後粉紅色的箭矢飛速射出,朝著之前瑪麗所攻擊的方向飛去。雖然愛莉希雅無法像瑪麗那樣看清楚端木槐身邊發生了什麼事,但是她很明顯並不認為剛才瑪麗的攻擊只是單純的打偏了方向。
畢竟瑪麗說了,她打哪兒,就打哪兒!
粉紅色的箭矢飛射而出,愛莉希雅是天生的射手,而且這個距離她也明顯不可能打偏。瑪麗瞪大眼睛,看著那兩道光之箭矢射向獸人,然後打在了它們的身上。
效果出乎意料的明顯。
如果說瑪麗的魔法攻擊只是讓這兩個古怪的獸人略微停滯了一下它們的動作,那麼愛莉希雅的這兩支箭矢帶來的反應則遠遠超過預期。它們射中了獸人的胸膛,後者的表情出人意料的誇張———它們瞪大眼睛,張開嘴巴,露出了類似瑪麗曾經在漫畫書裡看過的那種漫畫人物誇張式的震驚表情。隨後這兩個獸人的碩大身軀猛然顫動著向後倒退開來,而它們也終於遠離了端木槐。
“呼……………該死的,我的頭好疼!”
這聲熟悉的抱怨頓時讓瑪麗回過神來,很明顯,會說出這種話的只有端木槐,此刻的她也急忙拼盡力氣,大聲喊叫起來。
“端木先生,兩個獸人!在你身後!”
端木槐猛然握緊戰錘,迅速轉身,下一刻他一錘轟出,砸向身後。毀滅的火焰再次從他身上熊熊燃燒著爆發,幾乎吞噬了前方的一切。藉助黃金瞳,瑪麗可以看見那兩個獸人迅速遠離了此刻的端木槐,它們盯視著端木槐,露出了一抹有些惋惜的表情,就好像是孩子們看到自己的朋友要離開自己一樣。
不過最終,它們還是聳聳肩膀,帶著遺憾的表情消失在了空氣之中。而與此同時,端木槐也是悶哼一聲,跪倒在地。
“端木先生,你沒事吧!”
瑪麗勉強站起身來,跑到端木槐的身邊,後者這會兒正按著腦袋,一臉痛苦。
“我感覺自己像是喝了整整一個月的酒,現在還在醒酒一樣難受,該死,我的腦袋都快要咧開了,那些討厭的WAAAAAGH聲倒是離我遠了點………”
耳邊原本悅耳的怒吼變成了讓人心煩的噪音,之前那些像是被馬賽克遮蔽的人影,此刻也在端木槐面前顯露出了她們的真面目。看著眼前熟悉的少女們,端木槐也是鬆了口氣。
“幹得不錯。”
端木槐晃了晃腦袋,站起身來,望向四周。
“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怎麼做的,但是做的不錯,相比之下我就很丟人了。”
坦白來說,端木槐的確覺得丟人。
他沒有被那該死的色情狂或者總喜歡說謎語的雙頭鳥人給迷惑,結果卻被一群腦袋裡都是肌肉的綠皮給迷惑了。
端木槐懷疑如果亞空間的邪神們知道這件事,他們恐怕會開始重新評估自己是否有墮落的價值。
“你真的沒事?端木先生?”
“好吧,我承認和那些綠皮待在一起還是蠻讓人愉快的。”
看著眼前瑪麗的面色有些不高興,端木槐也是急忙加了一句。
“當然,你們比綠皮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