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隨藍道明的甲士是一個小隊,一個小隊有十一人,包括一個隊正。
其中,隊正是煉髒境武者,其他甲士都是鍛骨境。
不過,鍛骨境武者身披重甲結陣而戰,三四人圍著,煉髒境大圓滿的武者也很難抵禦,如果地形不利,難以輾轉騰挪的話,甚至,有可能被圍殺至死。
蘇寧安先前的表現,帶隊的隊正也有目擊。
他並未大意,除了自己留守護衛少爺之外,其餘十個甲士都被他派了出去,分成兩組,一左一右像鉗子一樣朝蘇寧安逼近,蘇寧安唯一的活路就是轉身向後逃竄。
然而,後方是敵軍城池,箭矢如雨。
哪怕瞧見這一幕,也不會有人冒險接應他入城,萬一這是苦肉計呢?
蘇寧安咬了咬牙,牙齒咯咯作響。
他倒提橫刀向土坡走去。
說是土坡,其實也就數丈高,形不成任何障礙,真正的障礙是那兩組沉默的甲士。
別人居高臨下,個個無比雄壯。
沒有吼叫聲,也沒有喊殺聲,兩把斬馬刀一左一右斜斜劈來,刀落之後,刀鋒劃破空氣的呼嘯聲這才傳來。
刀光落下,斬破人影。
是的,那只是一道影子。
當蘇寧安煉體境大圓滿後,大圓滿的雁落無聲斬雪歌也有了變化,多了一些類似幻術的變化,人的視線本來就容易被光線之類的欺瞞。
揮刀的兩個甲士便產生了那樣的錯覺。
他們以為自己砍中了蘇寧安,實際上,砍中的只是蘇寧安的殘影,那時那刻,他並未在那裡。
還沒來得及眨眼,蘇寧安便出現在面前,觸手可及。
兩個甲士想要配合,多年的默契瞬間便產生了反應,然而,這個計劃只能在心裡頭閃現,沒法作用於現實,左邊那個甲士被蘇寧安抓住了肩膀,右邊的甲士露出的眼眶則被橫刀刀尖扎入,不是一下,兩下,三下,而是六七八九下!
左邊的甲士被抓住後,雖然還站立著,卻是因為有甲冑支撐。
甲冑裡面的那個人,瞬間便死於非命,蘇寧安的厭勝術在這個世界仍然能夠使用。
低頭。
刀鋒從頭頂掠過。
手中橫刀下落,將揮刀那個甲士不曾皮甲的腳掌斬斷,那人忍住巨疼不曾慘呼,但是,鼻息明顯有著變化,他偏著身子,拉刀回斬,朝蘇寧安砍去。
半途,橫刀脫手。
準確地說,是他的手腕被蘇寧安斬斷。
這一次,他沒法忍住疼痛,終究還是肉體凡胎,忍不住大聲慘嚎起來,慘嚎聲剛剛離口便戛然而止,脖頸哪怕有著護甲,仍然被蘇寧安一刀砍出了一道大口子、
鮮血如泉湧。
擋不住!
十個全副武裝的鍛骨境武者,根本擋不住蘇寧安,相比蘇寧安,他們的動作太慢了,如此,也就太過笨重,就像正常速率和三倍速率相比較。
即便如此,這些人仍然死戰不退。
他們都是藍家的死士,全家性命都在藍家手裡,若是主上戰死他們還活著,那全家都會陪葬,總之,他們必須死在主子之前,若不然,便是不忠。
十個甲士!
十息之間,也就全部倒下。
蘇寧安推到最後一個站著的甲士,繼續朝著坡頂緩步而行。
“少爺,快走!”
隊正眼睛已經眯成了一條線,瞳孔縮成了一點,他知道蘇寧安也許很厲害,但是,沒想到會厲害到這個程度,哪怕是他,哪怕在一旁觀察,依舊沒法鎖定對方的身形。
先前,他也有想出手幫忙。
然而,這個念頭升起沒多久便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