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林慕白頷首。
獄卒行了禮,快速離開。
薔薇小心退後,守在外頭,免得教人輕易靠近。
容盈疾步出來,二胡不說便將她打橫抱起,卻只是坐在外頭,並不進牢內,“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懷著身孕,怎麼能來天牢?”
“你是說這裡煞氣太重?”她淺笑,“我的孩子,若連這點都經不住,將來怎麼當得起天下重任?”雖是戲言,但也有三分真。
容盈輕嘆一聲,“是容景宸把你弄進來的?”
“我若不來,你如何能臣服?我若不來,他們能安心嗎?”林慕白圈住他的脖頸,溫柔的靠在他懷裡,只有他身上淡雅氣息,才能讓她心安,“我來了,你也別擔心。他們不敢對我怎樣,倒是你怕是要有麻煩了。”
容盈蹙眉望著她,“你是說你自己嗎?”
她等了他一眼,伏在他耳畔說了兩句。
他突然笑了,“你就是來告訴我這個?”
“當然,還有就是——”林慕白笑得涼涼的,“我不得不走一趟,我若是不走這一趟,他們怎麼甘心呢?都盯著那麼久還沒動靜,換做是誰都得心急如焚。我這不是為了他們著想嗎?咱們累就累點,不能那麼虧待人。”
容盈嗤笑兩聲,吻上她的眉心,“慣會胡鬧,真是攔都攔不住。”
“是啊,有些人自己作死,還真是攔不住。既然攔不住那就不攔著,免得教人說咱們不地道。”林慕白笑著吻上他的唇。
眉心陡蹙,容盈凝眉望著她,“別鬧。”
她笑得有些壞,“來都來了還讓我別鬧,你覺得有可能嗎?”
“這是天牢,如果你非要鬧,爺不介意現在要了你。”他突然扣住她的後腦勺,快速含住她微涼柔軟的唇瓣。輾轉纏綿,溫柔淺嘗。若不是時間不對地方不對,他還真的想把她拆骨入腹。
可懷裡的女子既然敢撩撥你,自然是有了必勝的把握。她料你不敢在這裡要了她,所以肆意撩撥。而事實就是,她贏了,他——硬,了。
然後便沒了然後,他只能一臉慾求不滿的將她放回木輪車上,一雙眼眸通紅如血的盯著她,“你現在可以走了!”
她笑盈盈的望著他,“好!”
可他又問,“就沒想說點別的?”
“我想你!”只有三個字,而後轉動木輪車,朝著外頭行去。
容盈揉著眉心,一臉的無奈與憋屈。這天下尚且可以運籌帷幄,唯獨這女人實在不好對付。她能上你心,上你身,你愣是拿她沒轍。就好像命中註定,是你此生的剋星福星,你所有的喜怒哀樂都跟她有關,你所有的人生大事只有她——有份參與。
從天牢出來,林慕白瞧了一眼外頭明晃晃的太陽,陽光正好,秋意正濃。
“主子?”薔薇道,“該回去了!”
“帶我去御花園走走吧!”她瞧了一眼在門口一晃兒去的背影,估計很快就會有人找上門了。現在回去,又怎麼能成全別人?
薔薇點了頭,推著林慕白出了天牢,而後屏退身邊的人,唯留一名宮婢隨行前往御花園。
御花園裡,金桂飄香,真是極好的。
那一池的荷花早已謝盡,如今連荷葉都泛著枯黃之色。若是下一場雨,留得殘荷聽雨,那才叫愜意。
林慕白坐在亭子裡,似乎是在等什麼人。
可她沒說,薔薇也不敢問,給林慕白備了一杯果茶,便安安靜靜的在旁伺候著。
不多時,不遠處響起了腳步聲,遠遠望去有人從迴廊盡處不緊不慢的過來。看那架勢,薔薇便知那是何人。然則——她只能低低的提醒,“主子,是宋貴妃,咱要不要回避一下?”
“這御花園又不是她的,迴避什麼?”林慕白端坐木輪車,“何況我身子不便,她還能把我怎樣?會吃人嗎?”
薔薇搖頭,面色擔慮。
“放心,她還有用得著我地方,目前不會動我。”林慕白抿一口杯中果茶,瞧一眼身後的婢女,“小心點。”婢女躬身退到一旁。
宋貴妃漸行漸近,林慕白依舊淡然處之,好一副泰山崩於前而不亂的姿態。
眼見著宋貴妃行至跟前,林慕白還是沒有任何表態,以至於宋貴妃瞳仁略縮,面目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