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都別說了。”如意抿唇,面色晦暗,“讓這件事,就這樣過去吧!”
明恆狠狠點頭,撲通就給如意跪了下來。
他不善言辭,不知道此刻該如何表達自己內心的懊悔與愧疚。儘管是被人設計,可終究也是自己不查所致。平素那麼謹慎,到了白復身上,竟是這樣的焦躁。
是他太急於擺脫白復,所以才有今日局面。
“我把自己和——”她撫上自己的小腹,“都交給你,你別讓我失望。”
明恆噙淚,“我發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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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頭,薔薇疾步朝著院子裡的林慕白走去,“主子,沒事了。”
“這件事有些怪異。”林慕白蹙眉,“白復那頭一直盯著嗎?”
薔薇頷首,“葉子姑娘做事謹慎,白復出了客棧便已經被咱們的人盯著了,一步不離,生怕再出意外。主子,您這是要做什麼?現在處理她,萬一有人藉此大做文章,恭親王府只怕會有危險。”
“我不會給容景宸機會。”林慕白眸色微沉,“她敢在我跟前玩花樣,我就讓她知道,什麼叫自取其辱。把保胎藥留下,咱們回去!這件事,我要查清楚。”
薔薇頷首,“是!”
蘇婉還沒找到,今夕也不知所蹤,現下連如意都出了事,林慕白的臉色自然十分難看。回到恭親王府,薔薇讓弦月支開了寶儀閣的所有人,而後領著林慕白進了寶儀閣。
見著林慕白和絃月的那一瞬,白復的臉上依舊掛著勝利者的笑容,“怎麼,看完好戲回來找我算賬了?看你這臉色,對這場戲似乎不太滿意啊!”
“我很滿意!”林慕白冷了面色。
弦月嗤鼻,“我見過不少賤人,但是沒見過像你這麼下賤的。好端端的人不做,非要做什麼畜生。頂著一張皮面,你就覺得自己站在了巔峰上,殊不知這世上怕得高摔得狠。你這樣的人,摔死也不為過。”
白復嗤笑兩聲,“罵吧罵吧!如今最難受的應該是你的徒弟如意!身為師父,你怎麼不去好好安慰她?也許她會想不開,突然一脖子吊死。”
“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那麼喜歡一脖子吊死?”弦月冷了眉目,扭頭望著林慕白,“我懶得跟她廢話,你趕緊說,到底要做什麼。”
“把她拿下!”林慕白勾唇笑得邪肆,那一笑讓弦月晃了神。這笑靨怎麼跟世子這般相似?不過她不願想太多,連同薔薇和玉奴,以及幾名自己的心腹,快速將掙扎中的白復摁住,直接壓在了桌案上。
白復掙扎,“林慕白,你想幹什麼?我告訴你,如今我才是恭親王府的王妃,你敢殺了我,就不怕——”
“我當然知道,你是王妃。”林慕白慢慢悠悠的開口,打斷了她未完的話語,“不過——你記住了自己的身份,怎麼就忘了我的身份呢?我是誰?”
白復一愣,沒能回過神來。
“我是林慕白!”她笑,“在清河縣的時候,有一家林氏醫館。而且——”她笑意清淺的望著白復,“你一直跟著我驗骨驗屍,怎麼換了張臉,連腦子都換了?”
“你什麼意思?”拿她當屍體查驗?還是說,要把她偽裝成自殺?他們要殺了她?
林慕白輕嘆一聲,弦月推著她靠近,“來之前,我問過,你還沒來得及洗澡。”
白復駭然瞪大眼眸,“你——”
“不好意思,為了如意的幸福,也為了——證明某些事情,我得驗一驗才能死心。”林慕白已經帶好了特製的手套,“你別怕,不會很疼。仵作驗屍的首要條件,就是不能弄壞屍體,必須毫髮無傷。我驗了那麼久的屍,你該相信我的手法。我會很輕的!”
羅裙被快速扒下,白復掙扎著,嘶吼著,“林慕白你放開我,你敢碰我,你會不得——唔——”
弦月冷哼,瞧一眼被堵上嘴的白復,“太吵,吵得我耳朵疼。”
林慕白不以為意,開始檢查她的下半身。臉上陰鬱的神色漸漸淡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淡淡的嗤笑。良久,她褪下手套,瞧一眼弦月,笑得有些難以自抑。
“你笑什麼?”弦月蹙眉,“到底有沒有?”她自己尚且未能接觸過男女之情,是故對這些東西,只能算是書面上的明白,毫無實戰經驗。
而林慕白當過大夫,驗過屍,且——有的是實戰經驗,於是乎對於同房過後的痕跡格外清楚。
“沒有!”兩個字斬釘截鐵,也讓白復的臉,瞬時慘白如紙。
林慕白笑得寒涼,“從今以後你的自由活動時間,結束了!我正式通知你,不許踏出寶儀閣半步,明白嗎?放了吧!”
音落,薔薇與玉奴放了手,一干人等也緊跟著退到一旁。
“林慕白!”白復厲喝,這樣的羞辱,幾乎已經超出了她的忍耐。林慕白竟然把她當屍體一樣檢驗,當著這麼多人羞辱她,這股惡氣她勢必不會善罷甘休。
“薔薇,去通知如意和明恆,就說什麼事都沒發生。在她的身上,壓根沒有行房過後的痕跡。”林慕白勾唇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