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不覺得,左將軍的話漏洞百出嗎?”容哲修嚼著蘋果。
“他們相信就可以了。”林慕白道,“其實人是誰殺的,根本不重要,重要的是左將軍奉了大王子的命令去執行生殺。懂我的意思嗎?”
容哲修點了點頭,“懂。”
“其實我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件事沒那麼簡單。所有的線索都在透露著,這兩名死者很有可能是自殺。或者是心甘情願赴死!”林慕白垂眸,“忠誠在某種程度上,可以置身死於度外。”
“孃的意思是,他們不是左將軍殺的,是——”容哲修想了想,突然恍然大悟,“是奉了七王子的命令,而執行的自殺。所以才會有密室殺人事件,而找不到行兇者的痕跡。”容哲修改了面色,小小年紀也覺得有些驚懼,“那七王子一慣的膽小怕事,是裝的?”
林慕白笑了笑,“你說呢?”
容哲修咬唇,“他裝得還真像!”
“那也不及你爹裝瘋賣傻來得更像!”林慕白笑得涼涼的。
容哲修湊上前諂媚笑著,“娘,那是爹使的壞,跟我可沒關係,你別把賬算在我頭上。”說著快速起身往外跑,“娘你好好休息,我去玩會!”
“誠然與他爹一樣。”林慕白無奈的嘆息。
身後,有幽然飄渺的聲音傳來,“或許——你想試試不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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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平息了一場即將爆發的戰爭,京城內外一片歡呼。在這皇城裡安逸慣了,誰也不希望看到硝煙瀰漫的場景。
如意也跟著鬆了一口氣,沒有戰亂才算幸福。
坐在明月軒的門口,她雙手托腮望著門前歡呼雀躍而過的百姓們,心裡卻有些莫名的憋悶。她聽說世子爺去了城門,也就意味著明恆也回來了。可是現在呢?她一直等一直等,等到這會子快要日落西山了,她還是沒回來。
管家道,“夫人,回去吧!”
如意擺了擺手,“你們誰都別管我!”卻如同賭氣一般,午飯晚飯都沒吃。難得平息了戰爭,這男人怎麼也不著家呢?世子爺都回了府,恭親王府看上去也一派祥和安靜,按理說也該回來瞧瞧她才是。
等到天黑了,她才悻悻的起身,拎著裙襬哼哼著往屋內走。
不回來便不回來吧,她也不稀罕。
難得她放下紅坊不管,跑回家等著,沒成想竟是個沒心沒肺的,這般——鼻間陡然嗅到一股子香味。
如意仲怔,快速推開房門,卻見明恆已經擺好了飯菜。
見如意愣在那裡,他笑著過來,順手攬了她纖細的腰肢,“都是你喜歡的,怎樣?我親手為你做的。”
如意挑眉看他,一臉的不信,“你做的?我都沒見著你進門。”
“這牆不高。”明恆笑了笑,在她的唇上輕輕啄了一下。原本只是想蜻蜓點水,可唇瓣相觸的瞬間,他突然捨不得放開。他高估了自己的自制能力,這麼多日未見,新婚小別自然愈發瘋狂難耐。罷了罷了,就當是開胃菜。
直到如意喘不過氣來,他才鬆開她。
低眉望著懷中面頰緋紅的女子,那雙迷離的眸子就這麼直勾勾的盯著他。心中悸動,身上已經有了反應。可轉念一想,她過午未食,又怕餓著她,只好按捺了自己,“好好吃飯。”
她笑得饜足,吃著飯問道,“你何時會做菜了?”
他一本正經的往她碗裡拼命夾菜,“這些日子在宮裡無聊,跟御廚學的。”
如意眨著眼睛,“你不是陪著世子嗎?還有空去學做菜?”
“世子有莫小公子陪著,何況身後那麼多人跟著,自然用不著我日日待在後宮。沒了去處我就想著去御膳房學幾道你愛吃的菜,來日你若有了身孕吃不慣別人做的,我就自己給你做。”他順口說著,卻讓如意紅了紅眼睛。
“怎麼了?”察覺如意的沉默,明恆放下筷子,“是哪裡不舒服?”
如意搖頭,“你為何對我這麼好?”她見慣了人情冷暖,親眼看著紅綃走向末路。可沒想到,離開了棠梨院,她有了師父有了丈夫。師父和丈夫,一個是良師益友,一個把她寵上了天。她覺得自己這輩子值了,至少比起紅綃,她不枉此生。
明恆痴痴的望著她,“你是我妻子,我不待你好,難不成還指著別人待你好?”
自己的人自己的東西,不都得自己護著嗎?
她嚼著飯,差點落下淚來,倒不是矯情,只是覺得早年所受的那些委屈與折辱,如今都可以放下了。深吸一口氣,她紅著眼睛哽咽道,“你盯著我看做什麼,還不趕緊吃。”
明恆蹙眉,“吃不下。”
“那你想吃什麼?”她一愣。
明恆煞有其事道,“吃你!”
如意,“……”
又是世子爺的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