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人都走了,你可以說了吧!”如意始終站在林慕白跟前,不敢離開林慕白半步,生怕沈玉蓮耍什麼花樣。
林慕白道,“看得出來,你恨莫家。”
沈玉蓮笑著抬頭,那張如花似玉的臉色,泛起歲月的漣漪。二十出頭的年歲,跟林慕白也差不了多少,偏偏眸中滿是滄桑與悲涼,“恨?何止是恨,我巴不得莫家斷子絕孫,吃了他們的肉喝他們的血。”
“你肚子裡的孩子,真的是城主的?”如意不相信。
“當然!”沈玉蓮笑得涼涼的。
“未見得。”林慕白眸色微冷,“你不是痛恨莫家嗎?怎麼可能真的懷上莫家的孩子。何況莫青辭忙於周旋在公主和紀琉雲之間,怎麼有空與你風花雪月。”
沈玉蓮點了點頭,“是啊,他忙於周旋在兩個女人之間。一個是滿心愧疚,一個是愛而不敢,說起來整個莫家最可憐的就是他。外表風光,實則不過是個可憐蟲。什麼都得顧慮,什麼都不敢輕易嘗試。活了一輩子,活得如履薄冰,膽戰心驚。”
“最可悲的是,他疼愛了五年的兒子,竟然是別人的種。”她含笑望著林慕白,“你們或許不知道吧!莫浩根本不是城主的兒子,那是公主與奴才私通,才生下來的野種。對了,我得提醒你們一句,最好別輕舉妄動。公主最喜歡安靜,所以公主府內的每一扇門,隔音效果都極好。”
如意瞧了林慕白一眼,各自提高警惕。
“看得出來,你恨公主!”林慕白道。
沈玉蓮面色發白,“是她毀了我!”
當日所有的喜娘媒婆都高聲恭喜,因為她要嫁給這輩子唯一心儀的男人了。這雲中城,最高高在上的男人——莫青辭。
帶上蓋頭,她以為所有的一切,都是美好的。
可沒想到,一覺醒來,身子破了,躺在身邊的不是莫青辭,而是莫青辭的父親。那個年邁的老人,一個比她父親還要蒼老的男人。
她發瘋似的砸了新房,發現原來這一切都是陰謀。
她不過就是個新進府的丫鬟,不諳世事,卻反倒受了如此痛楚。
所有人,都給她創造了一個即將嫁給莫青辭的假象。公主與莫老太爺合謀,夥同媒婆和喜娘,將她在喜轎裡迷暈,而後直接送上了莫老太爺的床榻。
所有的原因,只是因為她心存妄念,曾經在無意之中與人提及,愛慕著莫青辭,無意之中表露了自己,寧願做小也想跟著莫青辭的心思。
於是乎,她就被送上了莫老太爺的床榻。
而莫老太爺看中她,只是因為她長得與死去的莫老夫人,有幾分相似罷了!
就這樣,他們一群人,私自主宰了她的一生,也毀了她的一生。陪著一個糟老頭子,夜裡同床共枕的時候,會讓她覺得無比的噁心。
可她必須忍耐,莫家在雲中城,手握生殺大權。
她沒有辦法,只能與這樣一個糟老頭子虛以為蛇。而莫青辭呢?她在不經意間偷聽到了金鳳和元青的對話,所說的就是公主有孕,乃是元青的骨肉。此後,沈玉蓮便留了心,刻意留心莫青辭的反應,卻讓她發現了一個更大的秘密。
那就是書房裡還藏著一個女人,沈玉蓮早就猜到,那女人肯定是紀家後人。
她便等著看,等著紀家人慢慢的害死容嫣然,而後讓自己坐收漁翁之利。
事實證明,她是對的。
紀琉雲真的沒有放過容嫣然,步步緊逼。
紀琉雲動手之後,沈玉蓮便想起了莫浩這個孽種。莫浩不死,這莫家如何能人心惶惶?何況,只有剷除了莫浩,紀家後繼無人,才算真正的報復。
於是,沈玉蓮便打起了莫浩的主意,製造了鞦韆事件。
“你太狠了,小公子才五歲。不管他是誰的兒子,跟你有什麼關係?”如意義憤填膺,“你縱然對公主和莫家不滿,但小公子什麼都不知道,你憑什麼決定他的死活?說到底,是你自己起了貪念,想要奪取莫家的財產。”
“難道我不該嗎?”沈玉蓮冷問,“他們賠付了我的一生,我要莫家的財產與我補償,我有錯嗎?得不到我要的人,我就要錢財。我不能在這裡,白白浪費我的一生。”
如意切齒,“那也不能對一個五歲的孩子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