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著!”容哲修眸色陡沉,“你是個什麼東西,敢這麼跟我說話!今日有我在,誰敢造次,我就讓皇爺爺殺了誰!明恆,把人帶走!”
明恆頷首,宋明成也沒有再繼續糾纏,眼見著容哲修讓明恆綁了沈玉蓮和車伕丟上馬車,而後帶著莫浩驅車離開。
如意轉身,推著林慕白徐徐離開。
“此去公主府尚有一段路程,側妃或許可以乘我的馬車——”
“多謝世子美意,不必。”不待宋明成說完,林慕白已經一口回絕。她可不是瞎子,方才容哲修是真的動了氣,可見恭親王府與南陵侯府的水火不相容。
畢竟上頭,宋貴妃與皇后,雖然算不上針鋒相對,但到底——也不是同盟。
“側妃這一局,拿孩子做誘餌,實在是高。”宋明成笑了笑,“不費一兵一卒,就已經將人拿下。果然是伺候恭親王的,確實讓人刮目相看。”
“你是想說我身有殘疾,但腦子還算好使對嗎?”林慕白冷笑兩聲,“世子客氣了!如意,咱們走!”她不屑與這種外表溫和,內心毒如蛇蠍之人接觸。她有著與生俱來的傲氣傲骨,對於這些陽奉陰違之人,慣來不放在眼裡。
眼見著林慕白漸行漸遠,宋明成嘴角的笑靨轉而消失不見。
衛淺上前,“世子,這林側妃想來有點本事。那件事,還不知真偽,想來尚需鑑定。”
宋明成冷笑,“看樣子這位恭親王府側妃,在恭親王和容哲修的心裡,有著與眾不同的地位。都說她是醫女出身,還做過仵作,本事倒不小。如今我便要看看,她在恭親王府的地位,到底有多高!”
“世子的意思是——”衛淺蹙眉。
“按兵不動,靜觀其變。”宋明成深吸一口氣,“哼,既然來了,總不能空手而歸才是。否則就這樣灰溜溜的回去,如何與殿下交代!”
衛淺頷首,“卑職明白!”
————————
沈玉蓮的落網,讓莫家的氣氛變得更加詭異起來。
公主府上下,揣測紛紜,人心惶惶。
莫老太爺坐在正堂,望著被綁成粽子,丟在地上的沈玉蓮和車伕,面色都青了,“沒想到,日防夜防,家賊難防。”
“老爺,妾身冤枉!”沈玉蓮掙扎著,淚如雨下,“妾身真的冤枉!你們不能因為抓不住兇手,就把所有的罪責推到我的身上。我對浩兒如何,你們都是有目共睹的,若是我對浩兒心存惡念,何必等到今時今日?老爺,我是冤枉的!你們說我害浩兒,敢問,我的動機是什麼?”
“那就要問你自己了。”如意冷笑兩聲,“都已經人贓並獲了,你還想抵賴嗎?”
“抵賴沒用!”容哲修與莫浩在旁坐著,美滋滋的嗑著瓜子,“人證在這兒呢!”說著,便朝著莫浩使了個眼色。
莫浩起身,快步走到老太爺跟前,“爺爺,就是她帶著我去盪鞦韆,而後把我推下鞦韆的。爺爺,浩兒說的都是實話!”語罷,莫浩跪身在地,“求爺爺做主!”
容哲修想著,這小子還不賴,至少記性不錯。來的路上,教他的這套說辭,還真是隻字不差。
莫老太爺自然是捨不得,公主已死,莫青辭失蹤,如今整個莫家,也就這麼個獨苗苗,他哪裡捨得讓莫浩跪著,緊跟著便將他攙了起來,抱在懷中哄著,“浩兒乖,爺爺信你。這惡毒怨婦,自然是留不得,否則萬一傷了我的浩兒,可怎麼的了!”
一聽這話,沈玉蓮便知道,這莫老太爺是要舍了她。
當下著急,“老爺,你不能殺我!我懷了莫家的骨肉!”
頃刻間,莫老太爺嗖的一聲站了起來,幾近憤怒的顫抖,“你說什麼?”
所有人都愣住,便是容哲修也跟著蹙眉,打量著莫老太爺好一會,而後將視線落在明恆身上。招了招手,明恆便湊了上前,“世子?”
容哲修壓低聲音問,“老太爺這副模樣,還能生孩子嗎?”
明恆嚥了咽口水,笑得窘迫,“卑職、卑職不知。”
一枝梨花壓海棠,還真的能生出孩子來?這莫老太爺怎麼看,都不像老當益壯的那種人。若是真的那麼厲害,這莫家大抵不止莫青辭一個兒子。
莫家子嗣單薄,估計跟遺傳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