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如意放心走出房門,直接朝著明恆走去。
明恆心神一震,站在原地半晌沒有動彈,眼見著如意緩緩走到自己跟前,一雙明亮的眸子淡淡的落在他身上,略帶迷惑不解,“你怎麼在這?出什麼事了嗎?是世子爺不舒服?”
“沒有沒有!”明恆嚥了一口口水,“能否借一步說話?”
如意點頭,便隨著明恆去了偏廳坐下,“說吧!”
“你會不會做松子糖?”明恆問。
如意噗嗤笑出聲來,“我道是為何,原是為了白日裡世子爺的那罐松子糖呀?”繼而笑道,“這個我真的不會,師父嫻熟得很,不過——她打定主意不肯再給世子爺做一罐,你也就別白費心思了。師父言出必踐,不給就是不給。”
明恆輕嘆,面露難色,“我知側妃為人,必定不肯再給,然則世子爺委實饞得慌,這不——”
“這不,你就來當說客了!”如意笑了笑,“你還是別去找師父了,師父自己都忙不過來,哪兒還有心思給世子爺做松子糖吃。公主府內出了那麼多事,師父嘴上不說,心裡也是著急的。”
“我知道。”明恆搖了搖頭,無可奈何,“既然如此,那我先回去!”
“哎!”如意眸色微轉。
明恆仲怔,“如意姑娘還有事?”
如意笑道,“上次與你飲酒倒也歡愉,我好久不曾飲酒,酒蟲早就饞壞了。今夜難得下了雨,不悶不熱的正舒服,你要不要——來兩杯?”
一想起上一次自己醉酒,還是如意送回去的,明恆的臉上就有些莫名的害臊,“姑娘盛情,本不該推辭,只不過明恆酒量太淺,實在是無法捨命陪君子。”
“是讓你陪我喝酒,又不是讓你一個人喝,你怕什麼?難不成你還怕我酒後亂性,佔你便宜?”如意笑道,“我不過是想喝酒,找不到人陪而已。更何況——”她嘟噥一聲,“我又不是君子,誰要你捨命。”
明恆乾笑兩聲,“既是如此,那——那也無妨。”
橫豎今夜是回不去的,拿不到松子糖,明日自己也得遭罪,還不如今朝有酒今朝醉。只不過明恆尋思著,如意的酒量那麼好,到時候自己得悠著點,別反被她灌醉才是。
打定主意,明恆決定淺酌幾杯,怡情助興便可。
燭光搖曳,微光氤氳。
偏廳內二人對坐飲酒,談天談地。如意雖然出身風塵,說的一些事都上不得檯面,但卻是極為有趣的,這對於長期身處宅門大院的明恆而言,算是聞所未聞,自然極為感興趣。
如意慣來善於言辭,三杯兩盞的就開始灌明恆酒。
說好的淺酌幾杯,最後變成了明恆的貪杯不放。
一人一罈酒下去,明恆便是什麼話都兜不住了。
他酒量不好,酒品也不太好,一旦醉了便什麼話都敢往外說。可偏偏他這輩子唯有兩次醉酒,都醉在如意跟前。是故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對著她竟會說這麼多話,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套了個乾淨。
如意笑著給明恆斟酒,“明大人醉了?”
明恆面若桃花,笑嘻嘻的望著如意,“沒有。”
凡是醉了的人,總愛說自己沒醉。
如意道,“來,再喝一杯。”說著,便握住明恆的手,推著他的杯盞將杯中酒往他嘴裡灌。
明恆嚥了酒,打了個酒嗝,“男女、男女授受不親——別動!”
她嗤笑一聲,“是是是,明大人果然是君子,醉了酒還能說這樣的話,實在教如意佩服得五體投地。”
明恆痴痴的傻笑著,醉得厲害。
“對了明大人,問你個事。”如意邊說邊給他斟酒,“白日裡世子爺說找到了東西,到底找到了什麼?能不能偷偷的告訴我?”
明恆打了個酒嗝,將頭湊過去,“來,我小聲的告訴你!”
如意急忙將耳朵湊過去。
哪知明恆本就醉了,一下子將頭湊過來,唇瓣瞬時落在了她的臉上。如意駭然,急忙扭頭,他的唇冷不丁壓在了她的唇瓣上。
眸子駭然瞪大,如意只覺得腦子裡嗡的一聲,突然間如同裝了煙花爆竹,噼裡啪啦的亂炸一通。羽睫眨了眨,她快速直起身子,一顆心突然間跳到嗓子眼。
明恆晃了晃腦袋,對方才的事似乎渾然沒在意,竟學了容哲修慣來的手法,驟然摟住如意的脖頸,直接將她的臉湊到自己跟前。濃郁的酒氣直接撲在瞭如意的臉上,鼻息之間,繚繞不去的是明恆特有的男兒氣息,還有脖頸上傳來的陣陣暖意。
那是明恆的溫度,就像烙鐵,烙得如意險些窒息,頃刻間如坐針氈。
“我告訴你,世子爺在石柱底下找到了好東西,那東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