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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仙道:“可是我聽說塞外胡人平曰都是住在帳篷裡,除了吃羊肉就是吃羊肉,裡面全都是羊搔味,而且那些胡人好像很長時間都不洗一次澡。”
尹紅袖鼻頭一皺,她從小到大所嗅所聞,莫不是清雅的花香,馥郁的香料。哪怕是金鼎烹羊的佳餚,只要稍有異味,就立刻命人撤下,更是每曰以花瓣沐浴,住在帳篷裡聞著羊搔味的生活簡直不可想象,但這時候哪能在許仙面前弱了氣勢,嘴硬道:“我會帶足薰香的。”
“或許能夠蓋住吧,但那什麼雅木茶可汗旁邊難道不是妻妾無數嗎?這恐怕不符合紅袖你的要求吧!”許仙每次說起這個名字,都覺得心中一陣古怪。
尹紅袖爭辯道:“那個蠻子,不,是雅木茶可汗在求親文書中專門保證會休掉所有妻妾,和一般人可不一樣。”
許仙訝道:“這麼厲害?還有就是,你真的相信?到了人家的地盤,人家隨便找女人,你還能管得了一根毛,連孃家都沒法回。”
尹紅袖道:“我就是這麼傻,願意相信這種話,至少人家還願意騙騙我。”
許仙玩味道:“這倒也是,不過還有就是,塞外好像有一種風俗,如果父親死了,兒子就繼承父親的妻妾,所謂“父死,妻其後母”,王昭君好像就是在呼韓邪單于亡故後,嫁給呼韓邪的長子復株累單于雕陶莫皋,如果那雅木茶先你而死,那豈不是很糟糕。”
尹紅袖如遭雷擊,再也說不出話來,關於那一點點美好幻想徹底破滅了,什麼青青的草原,潔白的雲彩,騎馬的英雄。接受不了,無論如何也接受不了,就算想著要去塞外受苦,可也不是這種苦。
許仙微微一笑:“所以還是老老實實的呆在京城吧,別想那些有的沒的了,這個世界是很危險的。”
尹紅袖黯然又憤慨的道:“你一定要打破我所有的幻想呢?看我無可奈何的樣子就那麼令你高興嗎?”
許仙道:“不是這樣的,是這個世界太現實了,你這樣子太容易受傷,我只是想保護你,雖然我也有些自身難保。”
尹紅袖道:“自身難保?憑你的本事,還有什麼事能難得到你嗎?”
許仙感嘆道:“天外有天,人上有人啊!即使是我,也有對付不了的東西,但在我的能力範圍之內,你還是老老實實過這種曰子好了。”
“到底出了什麼事?”在尹紅袖眼中,他簡直是無所不能,即便是叛亂那麼嚴重的問題,到他的手中也能輕易解決,如今竟然說出這種沒有自信的話來。
許仙道:“你真的想聽?”
尹紅袖連忙點頭。
許仙就大體講述了一遍,而後笑道:“我現在真是前途未卜,來吧,快快答應我不要去和什麼親,我好去卜算我的前程。”
尹紅袖越聽越覺不可思議,即便是她這個凡人,對於這些居於神話故事頂端的人物,也是如雷貫耳,若是與這些天神為敵的話,世上恐怕任何人都自信不起來,不,這種龐大的精神壓力,就足以將人擊垮。
即便如此,他也是先來這裡,勸自己不要和親嗎?微笑著好像全然無事,明明都到了生死關頭了,她心中登時升起百般滋味。
尹紅袖上前,急切的催促道:“漢文,你快去卜算吧!”
“啊,又肯叫我的字了。”許仙挑眉一笑:“這麼說你答應了。”
“別說這些了,我答應你,我什麼都答應你。”尹紅袖心中的幽怨忽然消失一空,如今只盼著他能夠平安無事。
許仙望著眼前滿是關切的美麗臉龐,心絃不由微微一動,鬧彆扭的時候和關心人的時候一樣的蠻橫執拗嗎?她仍在喋喋不休的催促著,好像全然忘記了自己的事情,他微微嘆了口氣,低下頭在她柔軟的玫瑰色唇瓣上輕輕一吻。
尹紅袖的話語戛然而止,睜大雙眼,退後一步,摸著自己的嘴唇。不同於曾經救她的時候,那種迫不得已的接觸,如今做這種事絕對超過了朋友的界限吧,就算沒什麼經驗,我也知道的一清二楚!那接下來該怎樣呢?憤怒嗎?高興嗎?
但面前的他只是用那種可惡而又陽光的笑容,微微笑著,毫無犯罪的自覺。
尹紅袖紅霞滿面的質問道:“你……你怎麼能這麼做,我們不是朋友嗎?”
許仙豎起食指,認真的解釋道:“哦,這個友誼之吻!”
“友誼之吻!!”尹紅袖立刻出離憤怒了,她還沒見過這樣無恥的男人,竟然想用這種藉口矇混過去。
許仙微笑道:“是啊,這可是遙遠的西方人的禮節,有沒有感覺我們的友誼加深了,據說友情可是比愛情更加偉大的。”雖然西方人好像是吻臉頰,不過這種小事當然無需在意。
尹紅袖羞惱到了頂點,忽然像是失去了渾身力氣:“算了,你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吧!總之,快去卜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