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蛇神目光中閃動著狡詐的光芒,彷彿料定許仙會答應它似的。
許仙考慮了一下,覺得后羿神劍對自己還是很有誘惑力的,但又不想輕易放過蛇神,而讀心術對這樣級別的對手又沒有什麼作用,心中一動,又取出陰陽鏡來,對著蛇神一照,蛇神不由自主的道:“神劍在……”
許仙微微一笑,果然不出他所料,陰陽鏡融合了照心鏡之後,還留存這照心鏡的功能,並加強了其能力。照心鏡的作用不只是讓人坦白罪孽那麼簡單,至少這蛇神吃人不會有任何罪惡感,而是讓人袒露心中的私密。
但接下來無論許仙如何拿鏡子照它,它只是緊緊閉上眼睛和嘴巴,再也不肯吐露一字。
許仙心中有些遺憾,如果有完整的陰陽鏡在,就一定能讓這傢伙坦白。而經過這一番使用之後,鏡上光華越發黯淡,非得補充個靈力不可了。
蛇神睜開眼睛,有些忌憚的望了一眼許仙手中的鏡子:“任何法術對我都是無用的,想知道神劍在哪,唯有跟我做交易,難道你害怕了,怕我恢復原身就打不過我?”
許仙一撇嘴:“我怕死了!”忽然抬手在蛇頭上連下數百道符咒,將這蛇神的意識徹底封住。
青鸞道:“哥,你不去取那神劍嗎?”作為一個劍仙,對這上古神劍很是期待。
許仙道:“當然要取,不過不是現在。”雖然打野怪是一件很爽的事,但若是打怪不成,反被怪打,那就不爽了。這蛇神敢提出這樣的交易,顯然是有些準備甚至是陷阱,他可不想傻乎乎的闖進去。想要去拿這一樁好處,至少也要等到度過天劫之後再說。
便又將蛇神丟入功德玉牌之中,卻不會小心大意,用水魂術艹縱那章魚怪伸展八隻長長的觸手,將這蛇頭緊緊纏繞了一圈圈,時時刻刻吸取靈力,防止其恢復知覺,即便是恢復了他也能立刻得知。
莊惠君心中驚濤駭浪,雖知許仙有諸多玄異,但如今親眼所見,還是覺得匪夷所思。自己在這裡居住,或許並不如一開始想象的那般安寧。
許仙自回去加緊修煉,以期趕快度過天劫,好去打怪取劍。
縣中事物還是全部交由雲嫣處置,不知不覺間,數曰過去。
眼看已是黃昏時分,夕陽漸落,本該是黎民百姓忙碌一天,回家安歇的時刻。
但城牆上下,喊殺之聲震撼雲霄,一隊隊夷人兵士迎著箭矢滾石,悍不畏死的踏著雲梯衝向城頭,臉上兇猛猙獰之色,使城頭守衛驚膽戰。
城頭大將親自持劍督戰,自無人敢後退一步,不惜將城中民居拆了近半,滾石圓木堆滿城牆,不要本錢的丟了下去。
眾多血色魔頭飛翔在戰場上空,歡欣鼓舞的吸食著這股殺伐之氣,同時將更多殺戮的慾望注入人心,使這戰爭越發的激烈。
不過城牆甚高,又佔據雄關,地勢險要,端的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夷人士兵雖然勇猛,卻難以攻上城頭,只是徒然送死。
城頭大將正自微微冷笑,忽然聞聽一陣奇異的嗡嗡聲:“這是什麼聲音!”
天地間忽然暗了一些,有一團黑霧鋪天蓋地的向城頭籠罩過來。
將軍身旁親兵乃是夷人,叫道:“這是蟲母的蟲子,大人快逃。”
“什麼?”
在戰場的另一頭,一個披著斗篷的女子,正捏著一支笛子低低吹奏,天空中億萬飛蟲匯成的黑霧,振翅聲蓋過戰場上的喊殺聲,卻蓋不住幽幽笛聲,隨著音調的高低起伏,時聚時散,化成一張巨大的魔鬼面孔,向著城牆啃下。
城頭兵士驚懼潰散,有的逃得慢些,被黑霧一撲一籠,就被噬盡了血肉,只剩下一具森森白骨,連帶著身上的盔甲兵器,叮噹潰散。夷人士兵已不再進攻,全都跪在原地,向著蟲母叩首跪拜。
蟲母的笛聲越發的急促,黑霧撲進城中。
一匹快馬馳出北門,馳出十餘里,方才駐馬在高高的山崗上,回望身後的城池,不禁目眥欲裂。黑色的蟲霧籠罩在城池上空,城中恐怕再無一人能夠生還,又有些劫後餘生的慶幸。
只是這般妖法,便是有再多的兵士又怎能抵擋,心中不由生出頹然之意,勒馬回身而去,卻不覺一隻小蟲藏身他領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