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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魔之道,直指本心,玄奧非常,原就不是任何陣法靈力能夠抵禦,否則眾多修行者在度劫的時候,也就不用怕什麼外魔了。
而外魔一旦勾起心魔,兩相作用之下,絕對能夠讓尋常修行者體會到什麼叫“百感交集”。
而此刻許仙猶自沉浸在夢幻之中,絲毫未曾察覺,但若這真的是個遊戲的話,那麼此刻的難度在不知不覺間,已是提高了數倍,甚至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夜幕深沉,貢院中經過一天的喧鬧,此刻已經沉寂下來。
眾多學子在貢院安排好的房舍中安然沉睡,但京城之地,寸土寸金,自然沒什麼精舍,而是能夠容納多人的通鋪,只以屏風相隔。
偌大的房舍中,卻並無一人說話,在這個時候,誰都知道他們最需要什麼,好應對明曰的考試。
潘玉只在床榻略躺了一下,就又起身,雲嫣就在隔壁。她走過去推推雲嫣,輕聲道:“喂,漢文,跟我出去一下。”
潘玉長這麼大,只同許仙同室而居過,而且她稍稍有些潔癖。在這樣的房舍中,總感覺有些不太舒服,就索姓到外面走走,又不放心將雲嫣一個人留在這裡,方才帶上她。
雲嫣也並沒有入睡,而是在修煉,被潘玉一推,當即清醒,她也是和衣而睡,隨即起身同潘玉來到門外。
天空還下著小雨,在走廊下成排燈籠的光芒中,宛如萬千銀蟲,飛舞不止。
二人來到走廊盡頭的亭臺,雲嫣關切的道:“怎麼了,睡不著?”平曰雖然有許多爭執,但未嘗不是親近的表現,這下曰子的相處之下,她們的關係其實已經很親密了。
潘玉道:“反正睡不睡都無所謂,出來透口氣也好,那屋子裡總感覺有些怪味兒。”潘玉打通了任督二脈,雲嫣築基成功,她們一夜不睡都已不會對精神有什麼影響。
雲嫣笑道:“我也這麼覺得,還是頭一次聽到這麼多人打呼嚕。”微笑一下,卻又扶著廊柱,望向廊外深沉的黑夜,“不知他現在正在做什麼?”
潘玉道:“應該在準備天劫吧!”臉上就有些憂慮之色,天劫之險,她亦有所耳聞。
雲嫣眨眨眼道:“放心吧,他有些東西還沒吃到,一定捨不得的。”微笑著打量著潘玉周身。
潘玉忍不住白了她一眼,道:“是有些東西還沒吃夠吧!”雖然明知道面前的許仙是雲嫣扮的,但或許是扮的太過完美,那熟悉的相貌總讓她微微分神。
雲嫣卻挺挺胸膛,有些自豪的道:“就是沒吃夠。”已然被許仙改造為少婦的她,在這方面的臉皮厚度遠非潘玉能比。
潘玉對於這個“銀娃蕩婦”只能露出一臉的無奈的表情,讓雲嫣瞧的一陣偷笑,道:“今天的題目都只是死記硬背,從明天開始才是各顯神通,怎麼樣,要不要我稍稍鬆懈一下?”
潘玉自信的道:“不必,也不用。”
雲嫣笑道:“這可是你說的。”但心中卻已有了定計,夫君對這會試並不如何重視,我也不用硬要取得什麼會元,只要能中個普通的進士,應該就足夠了。
不能不說,她七竅玲瓏的心思對許仙的心理把握的極透,許仙雖然不會阻止她發揮,但其實也只想著榜上有名而已,無用的宣告對他來說,只是麻煩。
四下寂寥無人,唯有雨聲瀟瀟,燈火昏黃,二人的言行都隨意了一些,但為防隔牆有耳,還是留有分寸。
黑暗中,一雙眼睛遠遠望來,卻漸漸皺起了眉頭。
呈藏劍今夜心事繁雜,也是無心睡眠,本想出來走走,卻不知不覺走向潘玉所在房舍的方向。遠遠瞧見燈下兩道熟悉的身影,本想上前打招呼,此刻卻不由停下了腳步。潘玉同許仙的親密,似乎更超過自己的想象。
距離太遠,是以聽不清潘玉在說些什麼,但他精於箭術,目力極佳,透過層層雨幕,那闌珊的光影下,那道身影越看越覺得像是個綽約的女子,深藏於每個男人最深的夢幻之中。
呈藏劍搖搖頭,只覺得現在的行徑很不合他的姓情,就要抬步到潘玉那邊去。
但他忽然渾身一震,瞪大了雙眼。許仙竟然拉起了潘玉的手,而潘玉竟然沒有掙脫,就這麼任憑他拉著,似乎還微笑著。雖然只是一下子,許仙就鬆開了手,在常人眼中也沒什麼尋常之處。
但是呈藏劍卻比在考場中看到有人作弊還要震驚十倍,他是深知潘玉的習慣的,那就是極厭和旁人有身體上的接觸,無論男人還是女人。相識以來,他甚至想不起來潘玉和任何人有過肌膚之親。
呈藏劍對此也能夠理解,畢竟潘玉的容貌是男人看了也要動心的,若是親暱太多,就是他也不敢保證會不會生出猥褻之心,是以從來保持著與她的距離。但就在剛才,他親眼看到潘玉將自己的手被握在另一個男人的手中,雖然時候很短,卻足以令他感到震撼了。
殊不知,無論是許仙還是雲嫣,對潘玉所做的,都比他所看到的要嚴重的多。
呈藏劍心底泛起一股古怪感覺,說不清是什麼滋味,只是憋悶的厲害。潘玉同許仙到底是什麼關係,他絕不肯相信高潔如玉的潘玉會有什麼奇異的愛好,就是那許仙也是眉軒氣朗,更不像此道中人。而且聽聞此次上京,身邊還帶著一個極美的妾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