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他們一個是水部郎中,一個只是偏遠州縣的學子,張昊對他極為欣賞,甚至存了將他吸收到水部的心思。
然後三年之後,他已官至三品,首次出現在工部,便是他的頂頭上司。
三年時間並不長,這三年裡,他在水部郎中的位置上一動不動,當初那個偏僻州府的學子,已然一飛沖天……
唐寧以前就聽過張昊的名字,他雖然官職不高,但在朝中的名氣不小。
主要是因為他這個人性子直,不懂得拐彎抹角,經常因為政見不同和別人吵的臉紅脖子粗,朝中沒有幾位官員待見他。
也因此,他在水部郎中的位置上,一坐就是十多年。正常來說,以他的資歷,早就能夠再往上爬幾級了。
不過也正是因為他當初的堅持,唐寧的試卷才能在州試上脫穎而出,若是沒有張昊,或許他的科舉之路,在靈州的時候就走到頭了。
從某種程度上說,水部郎中張昊,對他有知遇之恩。
“張大人不用客氣。”唐寧笑了笑,說道:“當年若非張大人提攜,焉能有今日的唐寧?”
張昊面色肅然道:“唐大人言重了,張某隻是做了張某應該做的事情,唐大人能走到今天這一步,全憑唐大人的才學和努力……”
水部郎中張昊果然是一個認真且正直的人,這樣的人能做一個好官,卻很少能做大官。
他的性格和處事,便已經將他的晉升之路堵死了。
官場上有許多如張昊一般的人,只不過,他們中的大多數,最後都屈服給了現實。
唐寧是吏部侍郎,又是工部代侍郎,他雖然不可能大範圍的改變官場的規則,卻也能在小範圍內秉持正義。
工部,另一處值房。
四部郎中聚在一起,小聲閒聊,議論的焦點,自然是這位新來的侍郎大人。
屯田司郎中道:“崔侍郎聽說唐大人要來,把本來應該是張郎中的差事搶了,連夜去了西北,未免有些太過果斷。”
工部郎中道:“崔侍郎怕唐大人也還情有可原,怎麼連吳尚書也稱病在家了,難道吳大人也怕?”
“掃把星誰不怕?”虞部郎中搖頭道:“連馮相都載在他的手上了,吳尚書官職再大,難道比馮相還大嗎?”
張昊看了看他們,說道:“我等還是不要在背後議論諸位大人了,這並非君子所為……”
屯田郎中看著他,搖了搖頭,說道:“我們幾個又不像是張大人,對唐大人有知遇之恩,他克誰都不會克你,自然要加倍小心。”
工部郎中想了想,說道:“對啊,張大人對唐大人有恩,這次唐大人來工部,他自己又是吏部侍郎,張大人豈不是要熬出頭了?”
屯田郎中撇了撇嘴,說道:“張大人再升便只能是侍郎,崔侍郎早就去了西北,你的意思是,唐大人身在吏部,就能將遠在西北的崔侍郎拿下,扶張郎中上去?”
“那也未必。”工部郎中看著他,說道:“你們別忘了,前些日子他遠在江南,不一樣將馮相拉下了馬,區區一個工部侍郎,算得了什麼?”
屯田郎中想了想,小聲道:“他不至於這麼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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