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距離東城門最近,繞道去南城門,要多走很遠的路程,黔王世子疑惑道:“為何?”
“若是有人走漏了訊息,怕是東城門也有變。”白錦道:“我們現在過去,就是自投羅網,走南城門會安全一些。”
江南徹底無望之後,白錦顯然已經成為了眾人的主心骨,那老者只是猶豫了一瞬,便點頭道:“去南城門!”
……
唐寧和一千城防軍抵達東城門的時候,那名陳都尉已經被拿下,這裡的五百守軍站的整整齊齊的,不像是有什麼事情發生的樣子。
唐寧望向留在這裡的一位利刃成員,問道:“沒有人過來嗎?”
那青年拱手道:“回大人,今夜沒有一人過來。”
潤州四個城門,黔王世子自以為掌控了東城門,所以東城門的兵力部署最強,若是他們想要硬闖,立刻就會被五百名守軍射成篩子。
相較而言,西邊,南邊和北邊三個城門的兵力便要弱上許多,他們便是從西北邊來的,對方跑回去的可能性不大,唐寧轉頭看了看,指著另一邊,說道:“去南邊。”
潤州,南城門。
守著南城門的百名守衛,此刻已經倒地大半,身上沒有明顯的傷口,卻是人人昏迷不醒。
對面的數道人影也十分悽慘,從蕭府逃出來的數人中,此刻已經有三人被射成了刺蝟,氣絕身亡,黔王世子雖然毫髮無傷,但那老者的肩頭卻是中了一箭,他將箭身折斷,接過白錦牽過來的一匹馬,翻身上馬,低聲道:“走!”
包括黔王世子在內,他們已僅剩四人,白錦和一名中年男子各自從城門口的車行中搶出了兩匹馬,四人每人一匹,只要騎馬出了這潤州城,後面的人便不容易追上了。
數道身影從後方追來,更遠一些的地方,則是舉著火把的城防軍。
唐寧和老鄭公孫影走在所有人前面,來到南城門之時,望了望地上的幾具屍首,又抬頭看了看,沒有看到蘇媚,他最終看向騎在馬上的白錦,問道:“蘇媚呢?”
“原來你就是那姦夫!”白錦沒有回答,黔王世子便回過頭,看著唐寧,目中浮現出怨恨之色,冷笑道:“放心,你回去就能見到她,見到她的屍體了……”
白錦面色大變,看著黔王世子,驚怒道:“什麼?”
“我在她的酒水裡下毒了。”後方的追兵還遠,這次已經可以順利逃脫,黔王世子面無表情的看著白錦,說道:“蘇媚以下犯上,死有餘辜,可惜這次走的匆忙,要不然……”
他冷笑一聲,看了看身旁,大聲道:“還愣著幹什麼,走!”
那名中年人臉上雖然也露出了驚色,但此時追兵已近,與那老者同時夾緊馬腹,疾馳出城門。
唐寧目光無神的望著前方,聲音嘶啞道:“老鄭。”
老鄭嘆了口氣,從背後摸出那把殺豬刀,下一刻,夜色中便有一道銀光閃過。
城門口處,黔王世子身下的那匹馬發出一聲哀嘶,轟然倒地。
猝不及防的黔王世子從馬上摔下來,沒等他爬起,就被人從後方拎住了脖子,一步一步的向回走去。
那老者與中年人沒有預料到這種情況,急忙調轉馬頭,欲要上前營救。
老鄭回過頭望了一眼,兩人身下的駿馬忽然發出一聲長嘶,高高的揚起前蹄,不敢再上前一步了。
兩人從馬上摔落,落地之後,堪堪站直身體,看著前方,前方明明只有一人,他們卻彷彿看到了屍山血海,以及站在屍山血海中的一位殺神。
老鄭將黔王世子扔在地上,唐寧看著他,問道:“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