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鴻面色動了動,陛下這句話的意思,便是對這十人都不滿意,吏部再擬的時候,便要將這十人全都剔除,他抬頭看了看,拱手道:臣遵旨。”
吏部之後是禮部,只見劉風走出來,站在殿中,先是鞠了一躬,隨後道:“陛下,禮部對於京畿各州縣教化的考核也已經結束,京畿三十六縣中,今年應試的秀才人數較之往年平穩,長安萬年等縣數字略有提升,有教化之功,平安縣應試秀才人數,較之往年有大幅下降,臣認為,這是平安縣令在教化上的失職……”
“平安縣令?”陳皇腦海中浮現出某件事情,忽而望向唐寧,問道:“如果朕沒有記錯,平安縣令好像是你的岳父吧?”
陳皇問完之後,殿內就陷入了沉寂,他的話並沒有得到回應。
兵部周侍郎看了看身旁似乎是陷入走神的唐寧,急忙扯了扯他的衣袖,說道:“唐大人,陛下問你話呢!”
“啊?”唐寧回過神,小聲道:“問我什麼?”
周侍郎提醒道:“平安縣令……”
唐寧立刻走上前,說道:“回陛下,平安縣令雖然是臣的岳父,但臣覺得岳父大人任京官時日不長,怕是無法勝任京兆尹的重任……”
“你在說什麼?”陳皇看著他,問道:“朕有說過讓他任京兆尹嗎?”
“沒有嗎?”唐寧面露疑惑,意識過來之後,立刻躬身道:“臣剛才在思考方侍郎說的事情,一時間入了神,請陛下恕罪……”
殿內眾人看著他,心情皆是不知用什麼詞來形容,陛下問的是平安縣令是不是他的岳父,他答得是方侍郎剛才說的京兆尹之位空缺一事,平安縣令正五品,京兆尹已經是四品大員,一次從五品升正四品,他以為平安縣令是他自己啊?
這兩位三元狀元,一位在朝會上睡覺,一位在大殿議事之時走神,對陛下的問題答非所問,這種不認真,難道是聰明人的共性?
陳皇看了他一眼,揮了揮手,說道:“算了,以後在殿上之時,給朕認真點。”
京兆尹這個位置雖然尷尬,經常會弄的裡外不是人,但對於朝廷來說卻非常重要,不管是被康王還是端王掌控,都會變成他們打壓對方的利器,甚至影響朝局,這不是他希望看到的。
所以無論是戶部吏部的侍郎,還是京兆尹,陳皇都不想讓康王和端王的人插足,因此才否決了吏部的提名,他需要找一個不涉黨爭,又有能力的人來擔任……
想到這裡,他的表情忽然一怔,目光望向唐寧,問道:“你剛才說什麼?”
唐寧躬身道:“陛下,臣在議事之時走神,臣有罪,請陛下責罰……”
陳皇看著他,臉上露出思考的表情,片刻後,才緩緩道:“朝廷每年的應試秀才之人都有波動,僅憑這一點,不能認定平安縣令疏於教化,況且,他任平安縣令不過兩年,教化之事,也怪不到他的頭上,朕倒是聽說,他在任這兩年,政績突出,在民間風評甚好,倒也是一個難得的人才……”
他目光望向唐寧,問道:“朕記得,平安縣令,似乎是叫鍾明禮吧?”
唐寧詫異的抬頭看了看,看到陳皇臉上莫名的笑容時,不由怔了怔,點頭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