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想了想,看著她,神秘的說道:“跟我來。”
他走進大牢,卻沒有向前走,而是拐向了左側的一個房間。
蘇媚跟著他走進去,看到一整面寬闊的牆壁上,掛滿了一種筒狀物,走到牆邊,詫異道:“這是什麼?”
這處房間,其實是唐寧特意設計的一個竊聽室。
那些犯人在公堂上不願意承認的事情,有可能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有意無意的說出來。
這些銅製的筒狀物,底部由銅管相連,延伸到每一間牢房,在這處房間,可以監聽到每一間牢房的動向。
唐寧看向房間內的一名差役,問道:“昨天關進來的那女人在幾號房?”
那衙役道:“六號。”
每一號房都有兩隻耳筒,唐寧自己走到牆邊,附耳過去,示意蘇媚貼上另一隻。
蘇媚學著他的樣子,將耳朵靠近耳筒時,唐寧才發覺,兩隻耳筒的距離太近了,兩人都貼上去之後,鼻尖和鼻尖的距離只有寸許。
蘇媚第一次見到這東西,耳朵貼在耳筒上,饒有興趣的看著他,看的唐寧有些臉紅,乾脆閉上眼睛,仔細的聽耳筒中的動靜。
聲音透過銅管傳進來,已經有所削弱,但好在也能聽清。
某處牢房之中,一名獄卒開啟牢門,對那老嫗說道:“進去吧,記住你只有一刻鐘的時間。”
老嫗走進去,待那獄卒離開之後,坐在床上的中年女子抬起頭,看著她,臉上露出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說道:“師姐,十多年不見,你老了許多。”
老嫗深吸口氣,緩緩道:“果然是你。”
“師姐?”另一處房中,唐寧臉上露出詫異之色,想不到這中年女子居然是那老嫗的師妹,也就是蘇媚的師叔?
他看向對面的蘇媚,見她也露出詫異的表情,顯然沒有聽說過這位師叔。
牢房中,那老嫗看著中年女子,問道:“這些年你都去了哪裡?”
“我可沒有師姐這麼有本事。”中年女子冷笑一聲,說道:“居然已經打入了陳國朝廷,連送婚使都是你的徒弟,這一路上我可是聽說,你的徒弟很受皇帝信任,等到他成長起來,大事可期……”
“什麼意思?”老嫗皺起眉頭,問道:“你是說姓唐的小子,他不是我的徒弟。”
“你以為我會信?”中年女子一臉不信的看著她,問道:“他不是你的徒弟,你會將冰蠶蠱給他?”
“信不信由你。”老嫗看了她一眼,說道:“冰蠶蠱是那逆徒偷了送給他的,我已經嚴懲過她了。”
“只是嚴懲?”中年女子看著她,說道:“冰蠶罕見,冰蠶蠱更是難以煉製,你將那冰蠶蠱視若性命,居然沒有殺了她?”
老嫗淡淡道:“她是天生媚骨,對我的作用,比冰蠶蠱還要重要。”
“天生媚骨?”中年女子眉頭皺了皺,隨後又舒展開來,說道:“天生媚骨之人,的確適合練你的功夫,只需施展出三分,就能將男人迷得神魂顛倒,是個不錯的工具。”
“不說她了。”老嫗揮了揮手,說道:“說說你吧,你怎麼會落到如此境地的……”
另一處房內,唐寧沉著臉離開牆壁,順便將蘇媚拉開,說道:“不聽了!”
蘇媚白了他一眼,問道:“怎麼了?”
那兩人言語間流露出來的態度聽的他火冒三丈,唐寧看向蘇媚,問道:“她只是把你當工具,你還留在她身邊幹什麼?”
“你就是因為這個生氣啊?”蘇媚怔了怔,眉眼間的笑意更盛,輕輕扯了扯他的臉,說道:“如果沒有她,我早就凍死餓死在外面了,就算是被她當成工具也無妨啊……”
唐寧拿開了她的手,蘇媚又伸手搖了搖他的胳膊,說道:“我都不生氣,你也別生氣了……”
唐寧怒道:“廢話,你是我姐!”
蘇媚看著他,笑問道:“既然知道我是你姐,還不聽姐姐的話?”
唐寧閉上眼睛,深吸口氣,一名獄卒走進來,說道:“大人,那老婆婆出來了。”
唐寧走出去,那老嫗從裡面走過來,走到他身邊,說道:“能不能想辦法把她放出來?”
“放出來?”唐寧看到這張老臉就生氣,怒道:“你當這大牢是你家開的,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老嫗伸手抹了抹臉上的口水,不知道他為什麼如此暴怒,一時怔立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