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點了點頭,又問道:“大人,昨日從縣衙提上來的那些案子……”
許程想了想,說道:“先放著吧,等到楊郎中來衙門了,再轉過去。”
按照刑部規定,所有呈交刑部的案件,都要先經過刑部衙初審,如今刑部郎中養病在家,主事之人是唐寧,雖說這唐寧似乎也是康王的人,但卻不在他的掌控之中,以防萬一,還是小心為妙。
那人低聲應了一聲,走出去。
在刑部的日子只有不到半個月,唐寧長舒了口氣,整天對著這世間最陰暗最殘酷的事情,便是連心情都會受到不小的影響。
放衙時間剛到,他便踱著步子,走出了刑部衙門。
與往日不同,今日的衙門口處,顯得有些騷亂。
一名衙役站在門口,不耐煩的揮了揮手,怒道:“走走走,刑部衙門不是你們鬧事的地方,再敢擾亂衙門秩序,棍棒伺候!”
一名老婦跪在衙門口,扯著他的褲管,顫聲道:“大人,我們有冤情啊……”
“還不走!”刑部衙役臉上怒色更甚,猛地退後一步,那老嫗摔倒在地,身旁的女子立刻去攙扶。
那刑部衙役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大聲道:“來人,把她們趕遠一點!”
“慢著。”唐寧從衙門裡走出來,問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那衙役回過頭,立刻躬身道:“大人,這兩個刁民在衙門口鬧事,屬下這就趕她們走。”
唐寧目光望向那婦人和女子,視線在後者臉上掃過時,詫異道:“憐兒姑娘,你怎麼在這裡?”
……
延平侯府。
“你們幾個混賬,這裡是京師,別以為家裡有點權勢就能為所欲為!”延平侯看著跪在堂中的四名年輕人,沉聲道:“外面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都在盯著我們,你們闖禍事小,若是連累了家族,你們死不足惜!”
一人走上前,說道:“陳兄消消氣,這件事已經過去了,以後我們多多約束自家小輩就好,犯不著動這麼大的氣。”
另一人想了想,問道:“陳兄,李兄,此事真的萬無一失嗎?”
延平侯臉色稍緩,說道:“以殿下如今在朝中的地位,刑部侍郎許程還是知道進退的,此案到了刑部,總比在平安縣衙要好,不過,要想萬無一失,還要做的再徹底一些。”
一人想了想,點頭道:“交給我了。”
……
唐府。
唐寧看著那布衣女子,遞過去一杯水,說道:“憐兒姑娘,有什麼事情慢慢說,你怎麼會去刑部衙門,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布衣荊裙的女子抽泣了兩聲,哽咽道:“那日他們闖入我家,想要輕薄於我,我抵死不從,父親大人與他們周旋,他們就將父親大人毒打一頓,還放火燒了我們的房子,父親,父親被他們活活燒死……”
聽她說完,連鐘意和蘇如臉上都露出了怒色,唐夭夭一拍桌子,怒道:“豈有此理,殺人償命,你們沒有報官抓他們嗎?”
女子低下頭,抹了抹眼淚,說道:“官府抓了他們,後來又放了,說我們是不小心失火……”
“狗官,一定是他們官官相護,草菅人命!”唐夭夭氣的咬牙切齒,問道:“哪個官府?”
那女子低聲道:“刑部。”
唐夭夭猛地轉過頭,目光望向唐寧。
作為一個臨時工,唐寧感覺很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