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員外郎懷裡抱著一堆卷宗,敲了敲門,走進房間,說道:“王大人,您要的卷宗,我全都找來了。”
“放……”
王郎中剛剛說了一句話,腹中便又傳來了一陣“咕嚕嚕”的響聲,他面色一變,立刻跑出值房,向茅房的方向跑去。
一個時辰之後,接連上了五次茅房的王郎中,已經需要小吏攙扶著走路了。
“王郎中病了?”尚書房中,唐淮放下筆,看著一名禮部小吏問道。
那小吏點了點頭,說道:“回尚書大人,王郎中現在身體很虛弱,走路都需要別人攙扶。”
主客郎中的身體什麼時候都能出問題,唯獨現在不行,耽擱了兩國的聯姻大事,不僅是他,就連禮部都擔不起這個責任。
他望向禮部侍郎劉風,說道:“我寫一封摺子,你派人送到宮中,請陛下派御醫來幫王郎中看看。”
劉風拱了拱手,說道:“我馬上去。”
在禮部閒坐了一天,放衙的鑼聲響起,唐寧便自顧自的離衙。
他走了時候,禮部還沒有人動,雖說放衙時間是固定的,但具體什麼時候能走,各部的要求都不一樣,還要看尚書的意思。
不過,作為臨時工的他,卻沒有這一層限制。
走在街上,遠遠的便看到前方有一輛馬車行過來。
因為之前幫助太醫院編纂過醫書,來去坐的都是太醫院的馬車,對此再也熟悉不過。
他揮了揮手,那馬車便停了下來,馬車裡的人掀開車簾,看到唐寧時,先是一怔,隨後便恭敬道:“凌一鴻見過師叔……”
……
禮部。
劉風看著凌一鴻,小心的問道:“凌太醫,王郎中患的是什麼病,嚴重嗎?”
“王郎中患的是胃腸之疾。”凌一鴻捋了捋下巴上的鬍鬚,說道:“雖然不是什麼大病,但若是放任不管,也會有性命之憂。”
劉風拱了拱手,急忙道:“那就拜託凌太醫了。”
凌一鴻提筆寫下一個藥方,說道:“胃腸之疾雖然不是什麼大病,但卻極難醫治,這服藥王大人需要連服一個月才能痊癒。”
劉風怔了怔,問道:“一個月?”
凌一鴻點了點頭,說道:“這一個月內,他都需要臥床靜養,多喝鹽水,切記不能太過勞累,否則性命危矣。”
劉風看了看臥床的王郎中,才對凌一鴻拱了拱手,說道:“辛苦凌太醫了……”
片刻後,尚書房中,劉風看著唐淮,說道:“一個月太久了,聯姻之事本就緊急,一月之後,公主便要啟程,一天都耽擱不起。”
唐淮想了想,說道:“既然如此,此次送親使的人選,便重新選一個吧。”
劉風看著他,問道:“可陛下那裡,我們應該怎麼交代?”
“如實稟明即可。”唐淮站起身,問道:“你覺得,除了王郎中之外,還有誰能勝任這個差事?”
劉風想了想,說道:“禮部郎中陳正,也熟悉禮制。”
不多時,尚書房內,禮部郎中陳正對唐淮拱了拱手,說道:“大人放心,下官必不負大人所託。”
片刻後,陳正走出尚書房。
不知從何處吹來的冷風,讓他打了一個哆嗦,不由的裹緊了身上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