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翻開手中的一本破爛冊子。
這冊子上面的招式,他已經爛熟於心,當然也只是花架子,唐妖精說,一些高深的武學,需要獨門心法才能發揮出十成的威力,沒有心法,發揮出的威力只有五成不到。
說到唐妖精,唐寧就有些遺憾。
如果她不知道秘籍的事情,自己就可以偷偷練習,偷偷超過她,鹹魚翻身,揚眉吐氣,從此以後,唐妖精只能在他下面俯首稱臣。
可如果兩個人一起練,這個差距只會被無限的拉大,唐寧有自知之明,無論是基礎還是天賦,他都不能和唐妖精相比。
但如果沒有唐妖精,這幾本破書可能早就被他當做垃圾扔了,也不會有現在的事情。
這是一個悖論,唐寧鬱悶了一會,就不再去想了。
接連下了幾天的雨,到現在還沒有停,房間裡面有些悶,唐寧走出去透透氣。
正好看到唐夭夭從外面走進來,下雨路滑,牆上也是溼漉漉的,她這幾天都是走正道。
她走到廊下,左右看了看,偷偷摸摸的從袖中取出一個信封,遞給他,說道:“你的信。”
唐寧有些詫異,他們距離這麼近,唐妖精有什麼話不能當面說,需要寫在紙上,看上去還偷偷摸摸的?
唐夭夭見他疑惑的望著自己,解釋道:“小意給你的。”
如果是鐘意就更奇怪了,他們每天在同一個屋簷下,同一張桌子上吃飯,每天晚上談談心,調調情,就差同床共枕了,有什麼事情需要在信裡說?
他看了一眼信封,看到上面的“李清親啟”的時候就明白了。
這都是唐妖精造的孽,收到這封信的時候,他的身份就是唐妖精的表姐。
作孽的唐妖精,生生讓他們夫妻變成了姐妹。
唐寧回到房間,將那封信拆開。
鐘意信中所說,大都是對於李清文采的仰慕,順便附上了幾首她新作的詩詞,請她斧正斧正。
這是才女和才女之間的相互吸引,鐘意很希望交到李清這個朋友,雖然唐寧可以將這封信棄之不顧,沒有收到回信,鐘意自然也就不會再寫。
但這樣的話,她心中難免會有失落,寫這封信的時候,她也是鼓起了很大勇氣的。
唐寧不希望看到她失望,鋪開紙,拿起筆開始回信,自知罪孽深重的唐夭夭乖乖的站在旁邊幫他磨墨。
他自然是要以熱情去回應鐘意的熱情,對於她的作品,提出一點小的建議,然後再附上李清照早期的幾篇作品,請她品評……
寫好了信,等待墨跡晾乾之後,他將之裝進信封,遞給唐妖精,一個是她的閨蜜,另一個是他的表姐,唐妖精就是這其中的中間人。
做完這些事情,他才撐著傘出去。
這幾天一直下雨,街上行人不多,三叔的生意也受到了影響,早早的就會收攤,唐寧走過去的時候,方小胖正在幫三叔清理庫存,包子當天賣不完的,第二天就不能再賣了,自從自己吃吐了兩次之後,三叔就大方的將之分給附近的乞丐了。
沒有乞丐會在這樣的天氣出來討飯,方小胖正好派上用場。
唐寧意外的在這裡見到了李天瀾,他收了傘放在牆角,李天瀾走過來,將一張紙遞給他,說道:“那個問題,我想明白了。”
唐寧看了看,李姑娘的狀元應該是沒有什麼水分的,在缺乏很多基礎知識的情況下,她居然真的整理出了邏輯和條理。
這意味著她又要來煩自己了,唐寧想了想,說道:“我這裡還有一個“七橋問題”,李兄要不要聽聽?”
李天瀾的臉色比前幾天要憔悴一些,聞言立刻擺了擺手,說道:“不用了,以後有機會再說。”
唐寧搖了搖頭,見外面的雨有逐漸下大的趨勢,走過去揉了揉方小胖的腦袋,說道:“別吃了,我送你回去。”
他又看向李天瀾,問道:“李兄,驛館也是順路,不如一起?”
李天瀾點了點頭,方小胖又拿了兩隻包子,撐起傘,和唐寧走出店鋪。
雨勢漸大,長街之上,許久才見行人,撐著傘匆匆而過,某處茶樓,數道穿著蓑衣的身影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