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卿華從餐廳的一角站起來說:“在這裡討論還是不太方便,你隨我們去大.使.館一趟,我們需要給你錄取口供。”
傅卿華手下的二級秘書是個身高174的超級美女,與程雪茗不太相同的是她長得很現代,輪廓比較歐美風,名字叫祝瑤音。她拍拍江天衣的肩膀說:“你挺住,傅秘書長就是這個脾氣,我們作為大使館人員首先是要保證公民在境外的人身權利,這錄口供說的有點太硬了,咱們是來幫忙的,不是來玩陰謀的。”
傅卿華當機立斷地回覆道:“你沒看出來她想利用咱們來玩陰謀嗎?包括她家。程雪茗玩的陰謀還少嗎?”
祝瑤音拉著江天衣站起來跟在屁股後面攆著走小聲解釋說:“江小姐,他不是針對你,也不是針對你們江家,而是對程雪茗。他弟弟胡振凱本來是與雪茗有婚約的,你忍忍吧……胡家現在與程氏不對付,傅秘書長的夫人就是胡振凱的姐姐,我們夾在中間也為難。”然後祝瑤音在下電梯前跟江天衣咬耳朵說:“本來吧雪茗不找胡振凱幫忙就好了,就憑你家的面子就足夠了。可是昨天晚上我聽見他氣急敗壞地接了胡振凱的電話,你姐姐怕你被他教訓,好像是雪茗的人在幫你疏通關卡……讓他知道了,適得其反了!”
江天衣聽見之後做了一個糟透了的表情扁著嘴看著祝瑤音雙手合十說:“sorry,實在是對不起,我表姐給你們添麻煩了……”
在最需要幫助的節骨眼上居然碰到了這麼尷尬地問題,江天衣真的是欲哭無淚。管他怎麼樣壞脾氣,他撒了氣就好,只要不幫倒忙她就給祖宗們燒高香。
陸潯和杜玉霖也跟了上來,他們也分別同大使館的秘書們進行談話。而陸潯在打太極拳的能力上已經爐火純青。
江天衣按照江尚給她制定的套路,一點一點的按照邏輯關係跟大.使.館的人講清楚了原因,就算是撒謊,也是要講究分寸和技術的。首先她闡明瞭,自己實在不清楚國策的內容,她知道絕密的重要性,她家裡沒有人會為了錢而叛國,對她用測謊儀和吐真劑等手段都沒有問題。其次是對方為什麼放了她,她說了三個原因,第一個原因就是她根本就不確定真正綁架她的人是誰,第二個原因是她的丈夫接到了挑戰書並解開答案,答案已經給他們了。第三個原因是對方想繼續利用自己的身份竊取商業秘密,並用她丈夫身在瑞士的直系親屬作為要挾。
傅卿華繼續尋問到:“對方沒給你留下聯絡方式讓你給他們傳遞訊息嗎?”
江天衣拽拽衣服領子回答說:“他們不會直接留下聯絡方式讓我能直接找到背後確鑿的boss,說會透過隨機線人聯絡我,具體訊息要傳幾手我也不知道。”
傅卿華點點頭問:“那你被威脅,你就不怕他們會撕票?”
江天衣毫不在意的厚著臉皮說:“我當然害怕啊!我不可能在敵人的面前裝作自己很在乎自己的命吧,不過說實在的,對方也只能挑我的弱點來攻擊,我父親去世,母親又是雲遊四海的僧侶,所以只能從我身邊的人上開始下手。他們對我們下了很多陷阱,不管哪一個能中只要能達成目的就行。”
傅卿華繼續寫著他的筆記,然後說了一大堆無關緊要的官話,接著又拐彎抹角的問到程雪茗患病的問題,他想讓江天衣回答程雪茗中招跟她的老闆和她背後的利益集團有沒有關係。
江天衣用很坦誠的語氣裝的楚楚可憐的回答到:“我不知道,我跟家裡失聯了很多天,我表姐怎麼患病的我一概不知道。我有自己的產業,有我自己的家族,不是完全為葉氏做到貢獻出自己的一條小命。像葉氏這樣的集團再龐大再有錢也不過是過江之鯽,哪能像您的世家子弟一般,子子孫孫能夠封侯拜相的,我沒有那麼傻,我還分的清楚這個世界誰才是真正的人上人。”
傅卿華哦了一聲,他眉毛挑了一下,心想這個女人還算是識相的,雖然她是個不入流的商人,畢竟上面祖輩及其他相關的伯父堂兄弟全是朝廷重臣,還有江家在朝中不可小覷的人脈資源,他也不想沒事找事,畢竟她姓江不姓程,只怕江家在她身上可能有別的心思和打算。“你說你的丈夫正在趕來的途中,你為什麼不直接回天朝?你回了國不是要比在這裡安全的多?你跟你丈夫感情好麼?”
祝瑤音這個時候正好打了咖啡進來,她只是覺得所謂大.使.館人員問這麼多私人資訊是侵犯人權,她好意給江天衣遞了紙條提醒了一下江天衣可以不用作答。
傅卿華知道這個祝瑤音的背景也很烈害,祖父是愛國華僑。她是江天衣某個堂哥的大學同學,同時為畢業生代表人物,一個進了外.交部一個進了國防.部,被譽為南大雙璧,超級校花,沒遇到過任何挫折的人生開掛小花。祝家把她送到他手上帶,他平時對她都很嚴厲,但是裝蛋的成分比較多,只要是個食肉動物都沒辦法不給祝瑤音面子。
江天衣在這一瞬間突然凝視窗外對著的北方,有種非常不好的預感和難以名狀的悲傷。江天衣舔舔嘴唇回答說:“我們感情很好。我丈夫是我爺爺奶奶給我介紹的,上個月剛領證,還沒辦婚禮。”
傅卿華繼續保持他的好奇心問到:“徐工集團是很烈害,我老婆買了你家的股票,這兩天還跌了不少,她跟我說就是因為你被綁架的訊息激起了外界的各種各樣不利猜測引起的,等開了新聞釋出會後應該能漲上去。明天就是週六日,新聞釋出會就定在星期一吧,你自己看,需要我們幫你在歐洲找個律師還是你自己找。”
江天衣鬆了一口氣,她應該是過了傅卿華這一關了,她急忙站起來寒暄到:“謝謝!給您添麻煩了!您看我需要在這請律師嗎?”
祝瑤音連忙說到:“你種情況太特殊了,沒有既成的國際司法案例可以引用。你現在人身是自由的了,你可以選擇報警也可以選擇不報警。你現在確定布魯塞爾是案發現場和地點的話你最好是在這報警並申請當地警方介入調查,如果你不想報警,就按照屬人管轄,我們大使.館來幫你報案。”
江天衣解釋說:“我被注射了安眠藥,我先生告訴我他透過關係查到我最初是在私人飛機上被綁架到阿姆斯特丹,經過一次經停在德國落的地。之後我不知道自己是被關在哪,對方與我談過條件之後,又把我送到了維也納,醒過來發現自己在一個麵包車上拿著從維也納飛到布魯塞爾的登機牌,我按照他們的要求飛到布魯塞爾。其實在維也納機場外就已經自由了,但是我非常的害怕,我還是按照他們的要求飛到布魯塞爾。我覺得他們可能是為了消滅證據鏈,才要我飛到布魯塞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