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正當厲王還在安置商道之事時,原平公主卻忽然到了殿中來尋他,倒讓厲王有些措手不及。
“姑母可是來看商道實施的現況的?正好,本王正與大臣們商討新出現的狀況的,姑母也來出出主意吧。”
厲王忙將原平公主往上位請,時望卻對此沒有興趣:“既然王上還在忙政事,本宮便先行退下,稍後再來吧。”
厲王忙將她攔下,先將各位大臣往偏殿請,稍後再行議事。
時望見此,便順勢與他說了自己的想法:“秦將軍是否辦好了西南流匪之事,將要回來了?”
厲王點頭:“軍報上說,還有三日的腳程便到都中了。不過姑母放心,本王已經為他安排了沿海水匪一事,他在都中呆不了幾日,便要去南邊了,不會在都中多留的。”
“本宮今日來便是為了此事來找王上的。等秦將軍回來了,便將他留在都中,不必再派他外出了。”
厲王不解:“怎麼,姑母不是說,他留在都中是禍患,可是為了百族平和,不能將他處置,因而才屢屢派他外出,以免生事的嗎?”
“這次有些特殊,本宮想讓他留在興都一段時間,有些事想讓他去辦,外派的事,先暫且擱下吧。”
“不知姑母有何事,需要幫忙,不如交給本王,讓本王派人去做便是。”
時望看了他一眼,只是笑道:“此事有些私密,不便告知陛下,不知陛下可否答應本宮的這份請求?”
“既然姑母確實有事,自然不會阻攔。放心,姑母的話本王記住了,等秦將軍一到興都,便讓他去姑母那邊聽命。”
時望見他答應了,便自行離去,而厲王在她身後看著,神色莫名,不知在想些什麼。
三日之後,秦將軍果真回了興都,也依厲王之命,到了時望宮中,聽候她的差遣。
秦將軍這些年一直受命外派,曾在寒冬北上處理雪災,也在夏日南下關注旱情,可以說,天南地北沒有他未去過的地方。
他從前便是在戰場廝殺的模樣,如今更是添了些凜冽之意,周身都散發著兵刃般的寒意,面上頗受風霜,z
“末將初回興都,卻沒有接到接下來外派的任務,著實驚訝了一番。得知是公主尋我有事,才恍然大悟。不知是何事困擾,竟讓公主想到了末將?”
時望喝著茶水,聽出了他的言語之中的諷刺之意,卻也並不接話,只是問道:“將軍從前與本宮說過,此生所求,只是為了不敗之戰,為軍為將,也是求的所向披靡的暢快與傲意。這些年將軍南征北戰,為我子襲立下汗馬功勞,不知是否盡了將軍為將之意?”
秦將軍一絲譏笑:“原來公主屢次將我外派,為的便是圓末將常勝之願。先前以為是公主對末將有些敵意,才不願見到,看樣子是我誤會了。”
時望不理他的譏諷。
秦將軍又道:“只是公主忘了末將說的另一句話了。我留在子襲的原因還有另外一個,便是為的一個女子。公主若是忘了,末將還可再提醒一句。”
面對秦將軍如此的挑釁,時望仍是不為所動:“秦將軍對子襲的忠心,本宮已然瞭解了。念在秦將軍勞苦功高,本宮與王上恩准將軍辭官以度餘年,免戰事侵擾。明日便可辭官歸鄉,厚祿賞賜不會少,定能讓將軍餘生富裕。”
“歸鄉?”秦將軍嘴角銜起譏諷,“我從不知家鄉在何處,不想公主卻知曉了?”
時望喉間哽住,說不出話來。
她從未想過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