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洲市到靈秀山沒有直達的高速,長途車先要跑一段省道,再跑縣道、鄉道,有寬闊的平路,也有彎彎曲曲的山路。
江洲市有山有水,對於長期待在鋼鐵水泥大都市的許靜來說,一切都是那麼有吸引力。
看著綠水青山,許靜不時地向車窗外指去,嘰嘰喳喳地找肖劍問東問西,肖劍也是非常耐心地知無不答。
慢慢地,車子上了縣道,彎道開始多了起來,車子也變得狂躁起來,一會加速一會減速,東拐西拐,也許是許靜昨晚沒休息好,也許是她有些暈車,漸漸地她堅持不住了,眼皮像灌了鉛一樣,重重地抬不起來,慢慢地閉上了眼睛。
開始的時候,許靜的頭倚靠在窗邊,大巴車一次急轉彎,她的腦袋慣性地靠向了肖劍肩膀上。
肖劍沒有躲閃,但是身體還是緊繃了一下,他扭頭看著許靜,她閉著雙眼,嘴角似笑非笑,像是在做一個美夢。
肖劍還是如此近距離地觀察許靜。她的睫毛長長的,瓊鼻微挺,淺粉色口紅讓嘴唇顯得潤澤而又富有彈性。許靜的秀髮在肖劍的臉龐上不時蹭來蹭去,弄得肖劍癢癢的。
許靜的身體緊緊貼在肖劍身上,一股女孩的體香傳入肖劍鼻中。感受著身邊溫軟如玉,饒是肖劍再意志堅定,也開始心猿意馬起來。
肖劍突然在腦子裡冒出一個想法,上學的時候怎麼沒發覺許靜這麼漂亮呢?也許是因為她一直是假小子打扮,性格又大大咧咧的,肖劍把她當成兄弟來看待。如果那時候是跟她談朋友的話,說不定情況會大不相同呢。
肖劍察覺到這個想法荒謬異常,趕緊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念頭。他感覺臉上有些發燙,連忙扭頭看了下許靜,此時許靜發出很輕微的鼾聲,睡的正香。
大巴車進入了丘陵地帶,山路崎嶇異常,路上車子多了起來,大巴身旁時不時有大貨車呼嘯而過。車子在山路上一陣顛簸,車上的人一個個昏昏欲睡,肖劍在這種氛圍的感染下,也堅持不住,閉上眼睛睡著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肖劍感覺車子好像停下來了,周圍是一片嘈雜的聲音。於是肖劍睜開眼睛,往車子前方望去,透過車子前擋,肖劍看到前面的車輛排成了一條長龍。
車廂裡的人們開始紛紛議論起來。
“師傅怎麼搞的?怎麼突然停車了?”一箇中年男子輕聲問道。
“是啊,怎麼回事啊,我還要去燒香呢,我兒子明年高考,耽誤了我的事情,你付得起責嗎?”一個胖胖的中年婦女扯著大嗓門喊道。
“前面出車禍了,幾個車子相撞”,中年男司機不耐煩地解釋道,從扶手箱裡掏出一包紅塔山,抽出一根點上。
“怎麼會出這種事啊,煩死了!”胖女人一臉不高興地說道。
“我怎麼知道會出這種事啊?他奶奶的,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司機狠狠地吸了一口罵道。
“師傅,能不能超過去啊?”一個年輕男子提議道。
“怎麼超?這山路你說怎麼超?小夥子,你來開車試試?”司機沒好氣地回答。
“那怎麼辦?”人群裡有個聲音問道。
“怎麼辦,只有等唄。等交警過來,什麼時候前面車子處理了,什麼時候我們才能走。”司機把發動機熄了火,晃動的車子安靜了下來。
“哎,真倒黴,本來今天要去靈秀山玩的,”幾個年輕人非常洩氣的說。
這時,許靜伸了一個懶腰,活動了肩膀和手臂,她慵懶地睜著眼睛,問道:“車子停了?是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