潑喇喇喇!!!潑喇喇喇!!!
大片的水花濺起的微微的聲音,在船尾聚集。
齊煜不由得站起來。無論齊煜看的再遠,邊界以外仍是漆黑,除了水下微微的回波,看不見任何的巖壁或者洞窟的跡象。
這個洞太大了,大到足以佈下一個陷阱,齊煜不禁又想起那最後被白焰焚燒的迪安部落,現在自己又像是那時候一樣,落入了陷阱。
只是不知道誰是獵物,誰是獵手,齊煜嘴角默默彎出一個弧度,順手拆斷了那船上的爛碎桅杆,久遠的桅杆並沒有乾脆利落的折斷,反而硬生生地斷出了鋒利的木茬,白森森地在綠光下份外耀眼!
咻咻咻!!!
一綹細絲彷彿有些離經叛道,從一直沉默地冰碗上方脫離出來,將齊煜握著桅杆的手捆了個結結實實。
然後更奇怪的是,在齊煜一陣迷茫疑惑之後,那綹細絲又幹了更加讓人輕嘆的事情!
刻刻刻!!!
一綹細絲在桅杆上齊煜握著的地方纏繞而過,勒出白色的螺紋,灰白的刨花粉末在空中飛散思落,倒是讓齊煜一驚一喜。
剛剛,一個小小的問題在齊煜的戰鬥準備中誕生了。
這老桅杆太滑了些,旗幟船帆的套索上上下下將桅杆的地方磨得光滑一片,齊煜握得滑不留手,戰鬥裡倒是有些脫手的風險。
然後不知怎麼地,可能是習慣了跟莫名失蹤的涅槃戰時嘮嗑,又或者是齊煜得了自閉症,結果就是齊煜將折斷的桅杆捏在手裡舞了幾圈的時候,隨意向涅槃戰盔的思感黑盒吐了一個槽:“哎呀,太滑了,萬一打的時候這棍掉了怎麼辦。”
但是奇妙的是,這黑盒居然反饋了!結果就是簡單直接的將齊煜的手跟桅杆做成的棍子綁在一起,要不是齊煜的手鎧結實菱甲夠硬,細絲足以將桅杆和齊煜的手勒斷。
但是齊煜並未動怒,而是在震驚之下,再次向涅槃裡補了一口槽:“摩擦力是不是違禁詞?”
然後,更加神奇的事情發生了,桅杆被細絲精確地雕出了螺紋,那感覺齊煜一握之下就知道是摩擦力跟握持感的絕妙平衡,簡直爽呆了。
譁!嘩嘩譁!
就在齊煜沉浸在與涅槃戰盔的思感黑盒妙不可言的互動中的時候,船尾的響起了一片出水的聲音!
嗡!無數的囈語瀰漫了整個空間!
但是這一刻,齊煜彷彿看見了白天,這景象好像在什麼時候出現過,那是光線滯留的跡象!
面甲不知道什麼時候,解開了,蠕動的透明細絲在齊煜的面前一絲絲一點點融化了。
但與以前不同的是,周邊的景象一絲不留地落入了齊煜的眼裡。
同樣熟悉的感覺,齊煜似乎一點沒有察覺到那近在咫尺的危險,讚歎著這奇妙的視角。
是大飛,是霞洛洛,還是什麼的視角,跟那越來越亮的白光一樣,齊煜能夠感覺到更多的妙不可言。
緩緩地轉過頭去,齊煜將手裡的半截桅杆笨拙地挽了個棍花,不慌不忙地向著面前點去!
齊煜的面前,是一大片凝滯在空中向自己撲來的猙獰圈齒!那灰白的唇包不住細密的森牙,張開到了最大,露出腔內黑暗的舌口,向自己顯露著最大的惡意。
七腮溺鰻,總算等到你們了。
齊煜的臉上閃過奇詭的表情,那桅杆端頭白森森的鋒利茬口,飛快地鍍上了一次烏黑的黑色細菱,然後迅速精確地劃過那些貪婪地吞噬者。
烏黑的汁液飛灑,帶著片片白影還有手臂般粗壯的身體,墜落。
嘩啦啦!嘩啦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