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悄然而至,夜晚狂風驟起,隔著帳篷都能聽到外面呼哧呼哧的風聲。
帳篷內的寧姓男子脫去身上滿是塵土的外衫,抬手一揮,臉上的灰塵瞬間散去,露出比之前還要帥氣俊朗的容顏。
如果說剛才的鏢師害怕男子輕薄他們大小姐的話,估計等看到男子這般容貌,也就不會用輕薄二字了。
露出原本面貌的容顏長舒一口氣,藉著帳篷內的微弱燭光拿出一直帶在身上的北蠻地圖,地圖很是精細,估計就算是再北蠻境內都沒有如此驚喜的地圖。
地圖上將北蠻國土上的山川河流,城池草場全部標了出來,其中他們此行的目的地也也在上面,位於北蠻南部的魚化城。
寧小川沉眉思索,右手順著魚化城往北而去,穿過北蠻全境便是極北之地,也正是他此番的最終目的地。
不過現在的寧小川對於十二國器還是知之甚少,甚至可以說完全不知所云,單純只是知道是十二個很厲害的武器,每一個都有毀天滅地之威,但是他們具體被封印在哪裡,如何啟用,長老門行蹤如何,他們現在到底找沒找到十二國器,寧小川都是一無所知。
此番前來北蠻,他就是摸著石頭過後,稍不注意便會在北蠻粉身碎骨。
正在寧小川沉思到了魚化城後該如何前往極北之時,一聲細微的腳步聲引起了他的注意。
帳篷外狂風肆虐,馬匪趁此打劫也是常有之事,這混雜在風聲中的腳步聲一般人或許難以分辨,但對於聽力視力都遠勝於常人的武者來說,卻是很容易就能辨別出來。
果然,還不等寧小川動手,一聲巨響,天空中一把巨劍從天而降,帶著萬鈞之力瞬間沒入一個蒙著頭,拿著北蠻彎刀的黑衣人體內,鮮血瞬間噴濺而出。
大帳內傳來陣陣嘶吼之聲,無數鏢師門客手握火把,拿著大刀長矛一湧而出,趁著風勢,和麵前這群不知死活的北蠻馬匪打作一團。
寧小川淡然的從帳篷中走出來,呂翊和聶紅衣齊齊站在他身後,而那個養了一頭雄翼蒼鷹的袁亥北不慌不忙的從帳篷中鑽出來,淡淡的看了看寧小川,似乎在想為什麼陛下要讓他跟著這麼一個侍郎大人。
畢竟自己在殷都求學多年,對於殷都紈絝寧小川的名號還是有所耳聞,即便寧小川透過和談給大奉賺取了不少利益,但就像寧小川自己說的,這些都是童學思的功勞。
聶紅衣剛準備拔劍而出,旁邊的寧小川一把攔住,搖頭說道,“就這些烏合之眾,不必我們出手。”
說話間,一把箭矢猛地從帳篷穿出,力可破山,這一箭的威力不小,一箭下去瞬間刺穿了一個馬匪的胸膛,連帶著身後兩人一同倒地,一箭三星。
寧小川雖然不通箭術,但也知道能射出這一箭的人也肯定不是普通人,旁邊的呂翊看到一箭三星後,也有些手癢的摸了摸自己身後的硬弓。
手握大劍的周舫手持大刀不斷衝殺,五十斤的大刀在他手中輕如無物,每一刀下去都會有兩三名北蠻馬匪被砍碎脊骨,倒地不起。
眼看馬匪就要被打退,局勢一片大好,遠處的沙漠上突然亮起無數的火光,原來眼前的馬匪只是來打探虛實的,真正的重頭戲還在後面,馬匪疾馳,即便是狂風四起也絲毫不在乎,一個個發出沙漠孤狼般的吼聲,聽的人頭皮發麻。
好不容易打退了眼前馬匪,周舫看著即將衝過來的匪徒微微皺眉,沉聲喝道,“往後退,保住貨物。”
護送商隊的鏢師迅速收縮,但是那些鏢師已經被嚇壞了,北蠻人打起仗來不要命就和野獸一樣,這些鏢師走鏢大都是為養家餬口,和這些流亡之徒根本沒法比,這就是俗話說的,硬的怕橫的,橫的就怕不要命的。
但是在戰場的角,寧小川四人始終沒有出手,這些鏢師甚至覺得他們有些隔岸觀火看熱鬧的意思,若不是危機當前,那些鏢師早就要罵出來了。
看到眼前衝殺的馬匪將至,寧小川轉頭對呂翊說道,“看著點動手,別死人就行。”
“明白。”
早就心癢難耐的呂翊慢慢拿出身後硬弓,從地上撿了一把箭矢,有恃無恐的站在寧小川身後。
“嘭……”
周舫運氣,真氣佈滿全身,正當這個二掌櫃的準備用自己的靈殼境的實力硬抗這批馬匪的時候,一道紫色光芒驟然從大小姐劉紫蘇的營帳內衝了出來。
紫光閃耀,女子目光清冷玄空而立,長髮紮成馬尾束在身後,左手負於身後,右手握劍,長劍素雅,劍身紫光瀰漫,微微有雷聲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