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來到十一月末,天氣陰冷,苗疆山林中,一眾苗疆將士謹慎的巡視著山林,一邊走一邊說道,“都小心點,看到有人立即彙報。”
而在山林深處的樹幹後,殷剋拖著殘缺的手臂東躲西藏的跑著,此時的他再也沒有了之前的威風,受到黑色凝液反噬的他不僅丹田破碎,真氣盡失,變得和普通人無異;更是遭到整個苗疆的通緝,參蠱誓要將其捉拿歸案。
殷剋顫顫巍巍的伸出手臂,手臂上大大小小的凍瘡都已經流出來膿水,劇痛不斷刺激著殷剋的神經,殷剋咬緊牙關,拖著疲憊的身子往山洞中走去。
然而就在他進入山洞不久,一眾身影突然出現在他身後,殷剋就像受驚的兔子一樣,直接蜷縮到山洞一角,然後驚恐不安的看著眼前從來沒見過的黑色身影。
一眾人影來到殷剋面前,為首的男子俯下身子,看著殷剋冷冷一笑,殷剋身上的惡臭讓他不由得捂了捂鼻子,然後用正規的苗疆方言山洞,“重司大人,許久未見啊。”
殷剋這才看清眼前的男子,但是當他想要發聲的時候,卻發現沙啞的喉嚨已經一個字都說不出來了,只能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男子從腰間拿出一本泛黃的書籍,上面用苗疆古文寫著《內毒心經》四字,男子淡然一笑,“當年你和參蠱將我逐出苗疆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還會見到我?
二十年了,我過的是什麼日子你知道嗎?真沒想到,當年威風凜凜的重司大人居然成了這般模樣,既然你已經無心修煉《內毒心經》,不如將其交給我如何?”
男子絲毫不管地上痛苦呻吟的殷剋,自顧自的起身離去,最後從腰間拔出一根銀針,目光一愣,直接一甩,銀針瞬間沒入殷剋的眉心,殷剋直接斷了生機。
“大人,參蠱重新控制苗疆,我們要不要給韓大人說一聲。”旁邊的黑衣男子拱手說道。
男子站在洞口,皺眉道,“這狗東西,害的我在這裡多浪費了兩年時間,苗疆一直都是跟著安西王混的,安西王死在殷都,參蠱不可能對此不聞不問,將這裡的訊息一五一十的告訴韓大人,請他定奪。”
“是。”
旁邊的男子拱手退下,而男子則開啟《內毒心經》,緩緩笑了出來,“參蠱,我卉孟還是回來了。”
……
三日之後,聶紅衣和虞兮檸帶著久久和鮮辛姑娘回到了千溟窟。
這時,寧小川他們才知道花間市被毀,鮮老大遇害的訊息,易燦也對此表示了歉意,畢竟當時自己身不由己,能將鮮辛和九九送出去,已經是他最大的努力了。
這個時候,一個苗疆守衛急匆匆的跑進來,“大祭司,找到殷剋了,但是他已經死了。”
“死了?”
參蠱大為驚訝,寧小川也有些唏噓,這殷剋即便身受重傷,但既然能逃走,怎麼說死就死呢?
一行人來到大廣場上,大戰後破碎的大廣場已經得到修繕,並且大廣場上再也沒有了鐵索,整個千溟窟又變成了之前乾乾淨淨的樣子。
還沒有靠近屍體,就能感受到刺鼻的惡臭,眾人頂著惡臭來到殷剋屍體旁,當看到殷剋屍體殘破的樣子後,虞兮檸更是直接嘔了出來,就連寧小川看到這渾身膿包,蛆蟲亂爬的屍體也有些渾身不自在。
寧小川俯下身子,看著殷剋額頭上的銀針,不由得皺起眉頭來,隨後運轉真氣,將銀針拔了出來,看著針孔,寧小川沉聲道,“這……這和給大祭司下毒的是同一種手法。”
參蠱聽後也謹慎起來,“這麼說來,是同一個人了。”
寧小川仔細看著銀針,銀針不過三寸長,粗細大小和普通百姓家用的針頭差不多,很快,寧小川就發現了銀針上的端倪。
“是中府。”
就在銀針的針柄處,有一塊細小到幾乎看不出來的流雲紋飾。
這個數月沒有出現過的組織再度浮現在眾人眼前,參蠱也好像明白了什麼,“中府?我好像從王先生口中聽過這個稱呼。”
“王先生?”寧小川好奇的問道。
參蠱無奈嘆氣,“王府的王敖生先生,是個博學多才之人,只可惜,兩年前死在了廣都牢獄。”
“沒想到兩年前中府就打起苗疆主意了,當真是可惡。”虞兮檸在旁邊憤憤的山洞。
“大祭司所中的是中原之毒,卻有苗疆毒氣,這就奇怪了,若下毒之人是中原之人,那他怎麼可能會掌握苗疆毒氣?又或者說,中府內有苗疆之人?”寧小川好奇的看向參蠱。
參蠱沉思許久,看著殷剋的屍體,緩緩說道,“或許我知道此人是誰?”
“爹……”參離意外的看著參蠱,旁邊的易燦也是一臉好奇。